游街结束,他们这些授官的进士,按照往年的规矩,他们有三个月的假期,三个月假期结束后去翰林院报到。
沈泽林因为江澜有了身孕,打算暂时不回去,他实在不放心将身怀六甲的妻子放在京城。
太子最近多次示好,还让身边人送了贺礼,话里话外像是在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这让沈泽林想起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因此更加警惕,处处提防。
没想到不久后,他处处提防的太子会救了他的妻儿,经过此事,让他彻底对太子的印象有了改观。
………………………………
沈泽林没有回乡,便消了假期,每天去翰林院报到。
江澜则是每天在府里养胎,偶尔过问过问铺子和庄子的运转情况,看看账本,日子过得好不悠闲。
随着肚子日渐增大,江澜行动有些不便,傀儡人君睿特意从宫里寻了两个的嬷嬷,借着董家的手送到江澜跟前。
这让江澜微微松了一口气,实在是她肚子里的三个小家伙太过闹腾,她每天实在是没有精力再过问府中之事。
成亲三个月时,她见沈泽林整日念叨要孩子,所以她吃了一颗孕子丹,谁承想肚里会有三个宝宝?
她好像没有听说沈家和江家有过双胞胎的基因?
沈泽林自从知道她怀的是多胎,每天除了上值,其余时间都形影不离的跟着她。
还亲自去请了妇科圣手王太医,每十天来给她把一次脉。
慢慢的,到了最后的两个月,三天一次,成了一天一次。
临近预产期,沈泽林担心的整夜整夜睡不着,哪怕王太医每天把脉,得到的都是好消息。
几个稳婆也早早的在府里等候着,他还是心慌害怕,好多次都被噩梦惊醒,汗水打湿了衣衫。
“沈大人,等等。”
这几个月来,沈泽林几乎是掐着点走的,还好他们刚来,都只是打打下手,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被人突然叫住,沈泽林看着连话都没说过几句的上司,心里暗暗回想他好像没得罪过上司吧!
心里疑惑,表面恭恭敬敬的行礼,“郭大人,您叫下官?”
郭大人笑呵呵,“明天休沐,本官想今晚邀请沈大人去喝酒,不知道沈大人可否赏脸?”
沈泽林心里松了口气,面上一副诚惶诚恐,又有些内疚的样子,“大人能邀请下官,是下官的福气,本不应该拒绝,实在是家里夫人这几日到了生产之际,下官想回去守在她跟前,不然不放心。”
听到沈泽林的拒绝,以及毫不掩饰对夫人的爱护,郭大人有些意外。
沈泽林和寡嫂的事,他们翰林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所以这几个月来,众人也因为此事,处处排挤沈泽林,沈泽林仿佛没有发现一般,对众人始终都是笑脸相迎,不会刻意讨好,也不会给人摆脸色。
每天掐着点来,掐着点离开。
从刚开始动不动就的傻笑,到如今愁眉不展,他们以为是夫妻间闹了矛盾,没想到会是担心妻子。
今日他也是受人之托,来打听沈泽林的口风,他那侄女怕是空相思了。
沈泽林看着天色渐暗,有些着急,但郭大人一直没说话,只是复杂的看着他。
这是因为他拒绝生气了?
沈泽林想了想,又解释了解释,对方还是还没反应,好像没听到一般。
他便加大了声音,“大人,大人?”
郭大人恢复了平时笑呵呵的样子,“不好意思,刚刚有点走神,泽林有事就先走,酒等你夫人平安生产之后再喝也行。”
沈泽林作揖,道谢,“多谢大人体谅,等夫人平安诞下孩儿,下官一定陪大人一醉方休。”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郭大人看向他这一眼里带着一些欣赏?可惜?
郭大人在欣赏什么?
可惜什么?
沈泽林不明白,再次看过去时,并没有,刚刚难道是他眼花了?
“快回去吧!别让家人着急。”
郭大人摆摆手,上了郭府的马车,他得去让兄弟和侄女早日打消这个想法。
沈泽林踏实,能干,不献媚,不虚荣,不钻营结派,确实是个很好相公人选,可惜得是他的心里已经住了人。
感情里三个人太挤,以侄女的才情和地位,何苦要去趟这一趟呢。
品香园二楼东边包厢里,荣安伯父女俩早早在此等候着,视线频频看向竹帘。
这个竹帘是个装饰,也是个暗窗。
在这里可以清清楚楚听到那边的对话,以及对方的表情都可以尽收眼底。
因设计巧妙,并不会被发现。
脚步声越来越近,父女俩放下茶杯,不约而同看向对面。
可脚步声却到了他们包厢外。
扣扣扣三下敲门声,“孙兄,是我。”
荣安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