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遇见顾莺莺时,他就发觉出端倪,她的父母若真的是被劫匪所杀,她一个弱质女流,又是如何幸存?只怕遭遇比起她的父母,还要凄惨。
回到京城之后,她经常一个人偷偷出去,他就觉得顾莺莺有很大的问题,直到跟踪她到礼王府,他便知道顾莺莺是礼王的人。至于跟在他的身边,是想要顾莺莺引诱他,对她心生爱慕之情。姜姬若是失去掌控他的效用,顾莺莺的枕边风便能够起到作用。
只是顾莺莺的父亲顾冕获罪,顾莺莺一心想要救父,并没有心思勾引他。
“我过两日也要离开京城回老家,我们一起走?不过我还要去办一点事情,你等我?两天之后辰时一刻,我在城门口等你。”顾莺莺说罢,睁着一双妩媚的眼眸仰头望着李明礼,一丝丝魅惑的气息流淌而出,她眨眨眼睫,“明礼,我担心一个人离开京城,会在路上遇见劫匪,有你在身边,我就不会害怕。”
李明礼望着她白净光滑的脸蛋,抬手轻轻抚摸着,顾莺莺的眸子,在他的手触碰上去的时候,便微微紧缩一下,极力的在忍耐着他。
“善良的人,多是命运多舛。”李明礼收回手,取下手帕,擦干净触碰过顾莺莺的手指。
“明礼,你这是什么意思?”顾莺莺受到屈辱,眼圈通红。
李明礼将手帕扔在桶镂里,并不看装模作样的顾莺莺,“你这些时间去哪儿了?”
顾莺莺去乱葬岗将她父亲给拖回来,买一口棺椁给埋了。
她去一趟安阳府城,在顾家找出她爹给礼王送金子的字据,她拿回来,送到当今的手中。
“我去找亲戚,他们听说我爹娘出事,便留我小住几日。我怕你担心,才告别他们回来,幸好今日来了,不然你走了,我便找不到你。”顾莺莺一脸庆幸。
“是吗?”李明礼似笑非笑,抱着坛子放在香案上,“你不是有事要办?还不走吗?”
“明礼,你等我一起走吗?”顾莺莺惊喜的说道。
李明礼并没有回应。
顾莺莺眼底闪过恼恨,面上却是露出清美的笑容,“我两日后在城门口等你。”说罢,顾莺莺离开,直接去客栈。
顾玉莲在客栈里等着,这几日顾莺莺是住在这个客栈里。
顾莺莺一进来,便摘掉头上的帷帽,她看见坐在凳子上发呆的顾玉莲,不由得笑道:“怎么了?妹妹这是在想念情郎了?”
顾玉莲脸颊通红,羞涩道:“二姐,我找到一个男子,他过两日便去安阳府城,向我提亲。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别的都没有,家境还不错,比着咱们顾家,差不了多少。之前我一直以为会被送去做妾,没有想到还能找个一心待我,娶我为妻的人。”
顾家的女儿,心里很清楚,如果没有本事做有权有钱有势之人的正妻,便是做妾的下场。
虽然她对薛慎之心动过,那也是觉得给他做妾,远比其他的人好。
谁知峰回路转,她还有这等的机遇。
到底是在顾家被灌输嫁给权贵的念头,她的眼睛也就只能看见权贵圈子里的人。经过商枝的点拨,她觉得如今的生活,很合心意,便忍不住对亲近的堂姐,分享她的喜悦。
顾莺莺推开窗户的手一顿,她回头看着一脸幸福的顾玉莲,眼睛被刺痛。
指甲紧紧掐进掌心,她看着李明礼与薛慎之一起走进客栈里。眸光微微一闪,她含笑道:“妹妹不是告诉姐姐,你喜欢薛慎之吗?我之前在龚家住过一段时间,也去过薛家做客,虽然宅子不大,可商枝却是一个有钱的人,出手十分阔绰,她的家世背景也好。薛慎之如今虽然是五品,前途不可限量,他年纪轻轻入内阁,之后是要封侯拜相的。就算是做妾,你也比嫁给普通的男人风光体面。若是你能够先生出一个长子,地位便稳固了。”
顾玉莲愣愣的看向顾莺莺,她连连摆手,“姐姐,我不想给人做妾,商枝说了,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若是为了眼前的富贵,给人做妾,那这辈子都休想翻身。为妾者,以色事人,我总有年老色衰的一日。妻子只有一个,妾却是可以有很多,谁都能够替代。”
顾玉莲这一番话,仿若利刃深深划开她的心脏,嫉妒在心底蔓延开。
顾玉莲处处不如她,如今她的脸上却展露出幸福的笑意。
她说做妾,谁都可以替代,她要做正室。
而礼王却说,她给他做妾,都是不够资格的。
凭什么一个一个,不必付出什么,便能被人真心相待,而她无论付出多少,永远无法追逐他的脚步。
顾玉莲脸上的笑容,仿佛是在讽刺她。
顾莺莺抬手捧着脸,挡住脸上扭曲的表情。
调整好神色,她揉一揉脸颊,露出一抹清丽的笑容,“妹妹,恭喜你啊,总算达成心愿了。”她给顾玉莲倒一杯茶水,宽大的袖子做遮掩,一粒药丸滚落进茶杯,顷刻间,便融于金色的茶汤里,她端着杯子晃了晃,递给顾玉莲,“姐姐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顾玉莲接过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