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们现在达成共识了么？”
零伯爵看着眼前的异瞳少女，轻轻扯了扯嘴角。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展露这个世界的真实……”拉菲尔站了起来，静静地看着他，“我需要先请示家父。”
“能械师的终极追求，是为了宇宙魔方。但是在宇宙魔方之后，又是什么呢？”兜帽下的双眼闪烁着绿色的光芒，拉菲尔看到一些蜘蛛机器人爬过他的眼眶。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伯爵先生。如果家父同意，我们自然会协助你。但是目前为止，你还没有透露出你的全部计划，这让我们很难做决定。”
“我说了，四个矩阵漏洞，破坏掉最大的那个，真理自然会出现在我们眼前。”
拉菲尔沉默了一秒钟。
“那么是你口中的苍夜，还是所谓的深海栖舰，亦或是……能械师？”
“谁知道呢？”零伯爵诡秘地笑了，“在答案出来之前，谁都不会知道的。可能是你们，也可能是我。但究竟是谁……”
“等到它，或者它们死亡的时候就能知道了。”
“天际线会崩溃，科技法则会崩塌，迎来另一种新生。”
“那时，你可以看到上帝为你打开的天窗，那里面……”
“是一切的源头。”
“另外，我的时间异常宝贵，旭日政权还有人在等着我。我希望你能在同意之后，帮我去找一个人。”
看了眼零伯爵传输过来的照片，拉菲尔抬头：“你就那么肯定我们一定会接受？”
“当然，我认识很多能械师，你又怎么知道，我在另一个时空没有这样做过呢？”
……
“最近东瀛的阴雨天越来越多了。”
郑零撑着黑色的伞，水珠不断淌下漆黑的伞面，和地面汇为一体。
淅淅沥沥的雨水落了下来，行人加快了脚步躲避风雨，天空隐隐闪烁着雷光，像是暴风雨的前夕。
“小姐，你真的要信任那个人么？”郑零充当了忠实的仆人，挺直了脊背站立在拉菲尔的身边。
女孩儿用包裹在黑色手套中的手指轻轻拉了拉精致的百褶领，扫清肩头那一点晶莹的雨珠。
“我不信任他。”
“不过是为了信念而已。”
“能械师就像是狂信徒，但是无数年来，他们所做的只是一直暗中操控世界，舞台搭建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能够追求世界的本质，没有能械师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小姐，你从来没承认过自己是一个能械师。”
“现在是了。”
雷声轰鸣，小雨已经化为暴雨。
“我们从西海岸离开半年了，我已经不是那个游离在家族外的小女孩儿了。”
郑零还想要说些什么，拉菲尔打断了他：“好了，请示一下父亲吧。”
“按照您的意愿。”
郑零微微躬身，紧握着伞的手没有一点颤抖。
他睁开了双眼，蓝色的电子眼中呈现出那张零伯爵发送的照片。
【ID：398862-222l】
【黑宫笙】
……
本格木基地。
沉下地面的房间是听不到雷声的，但两人的撞击宛若雷声。
蓝色的半透明能量壁将整个场地隔绝出来，暗红色的身影狠狠撞击在穿着光子卫衣的少女身上。
撞击的瞬间，两人一同朝着两边飞出，地上是脚底犁出的深沟。
“力量等级已经是征服级中的S了……恕我直言，雨宫社长，你是从哪里找到这样的人？据我所知，我从来没有听说过‘Reaper’这个名字。”
“其实她加入日升公司不过一个月而已。”雨宫圭一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一个月？”其余人面色一惊。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我可以保证，她是对我们有利的。”
他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疯狂碰撞的身影，眼中满是欣赏的眼神。
佐佐木愣了愣。
他认得这种眼神。
“社长，你该不会是……”
“零要动真格了。”
雨宫圭一仿佛知道他想说什么一样，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场中，两人的互相轰击已经将整个场地弄出无数划痕和沟壑，但仍然处于游刃有余的状态。
都只不过是试探而已。
“只是较量一下，没必要动真格的吧？”东英零摊了摊手。
“当然。”
沉闷的处理音从面甲中传来，背上打开的小孔中喷出炽热的冷却液蒸汽。话音落下的瞬间，他背上的重型武器在一阵白汽喷涌中脱出，胸前，后腰，乃至小腿处也弹出各种各样的武器。
肉搏。
东英零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手腕处的连接装置像蚱蜢腿一般将哀嚎踢了出去，一对指爪抓在一起拉了拉，只发出液压的嘶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