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司霆，我们……我们还有回楚城的机会吗？”
回楚城？
听闻苏默的话，厉司霆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突然握紧了些。
苏默没有注意到他这个细微的举动，见他没有回答，她忍不住再次开口。
“厉司霆，我……”
“会回去的。”他出声打断了她。
“那会是什么时候？”她追问道。
会是什么时候？
可能一年半载，可能……是个未知。
“厉司霆，我们不要再隐瞒下去了好不好？我们可以向伯父伯母说清楚我们的情况，我相信，他们能够理解我们的！”
理解？
奢望厉旭尧能够对他的感情做出理解？
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不想在用谎言堆砌的世界里生活下去了，我宁愿回到楚城，就算从你父亲这里拿不到HNV的解毒剂，我也无所谓，就算是死，我也……”
“够了，苏默，不要再说了。”厉司霆面色不悦的皱起眉头，他的话，不轻不重，却带着威严的命令。
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提起这个？
他是不会拿她的性命去开玩笑的。
一天拿不到解毒剂，他就一天不会离开Ｍ国，不会离开厉家庄园。
看着厉司霆的态度，苏默眉心也跟着揪得紧紧的。
若是比起固执，他们两个的确有的一拼。
“停车，我不想去医院了！”苏默闷闷的说。
她将头别向窗外，眼眶有些泛红。
“又在和我耍脾气？”
“我没有耍脾气，我是认真的！”苏默不自觉地加大了声音。
厉司霆浅浅的叹了一口气，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搭在摇下镜子的车窗边框上，对于偶尔‘叛逆’，不服管教的苏默，他的确头疼。
“你停车，我不要去医院了！”苏默见他车速没有要减慢的意思，再次开口重申道。
虽然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可是有时候情绪就像是爆发的山洪，根本不受控制。
在她略带哽咽哭腔的声音重，他将车子停了下来。
苏默猛地拉开车门，就要往外走，她一只脚才踏出去，厉司霆便拽住了她的手腕。
“别发疯了。”
他并不是吼她，可是苏默听着，却觉得格外委屈。
“你说我闹脾气，你说我耍疯，可是你有没有站在我的角度去想过问题？”她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们唯一能拿到解毒剂的渠道就是你父亲那里，可是我知道，我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失去你！”
“你父亲会因为手里有威胁你的筹码，会胁迫你去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他会让你留在M国，会让你娶艾瑟儿，会让你……不要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算拿到解毒剂活下来了，还有什么意义呢？”
“没有你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厉司霆，我们回楚城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待在这里了。”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面对，她已经预料到了的结果。
在听完苏默的控诉之后，厉司霆微微垂下眼睑，浓而密的睫毛轻颤了下，在这一刻，他的心，动摇了……
他将她的手缓缓松开。
苏默揉了揉自己被他抓红的手腕，将一只已经踏出车外的脚给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