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桐照例给常氏禀报了学琴之事。常氏虽然觉得王墨行事荒诞,却也并未干预此事,反倒提醒疏桐不要忘了床榻间打探打探王墨究竟在忙何事。她总觉得王家账面少了那么大一笔银子,不可能只是买了一张烧得半焦的破琴。
听得常氏提到“床榻间”,疏桐便有了些警惕。除却失贞那夜,王墨从未要求她侍寝,她也正是求之不得。只要每日有信息禀报常氏,她以为这样就能蒙混下去,谁知常氏今日竟点明了话头。
在王家宅院中,但凡有妻妾之名者,常氏按着《内则》要求都定下了侍寝日期。对通房丫鬟来说,虽无侍寝的明确规定,但对照其他未婚公子召见通房丫鬟的频率来看,王墨这边明显太少。
想起阿荣每日在院中鬼祟打望的眼神,疏桐心下便有些烦闷。若是常氏怀疑起她和王墨的关系,只怕麻烦不小。可是,要她在王墨面前主动提出侍寝要求,这种屈辱她又如何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