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凡一航朝自己大步走来，罗薇薇心头一热。
但她还是问了句：“你不热吗？”
凡一航不接话，在她旁边坐下说：“今天天气冷。”
可是大楼里的暖气让这里仿佛像春天。
罗薇薇进门就把外套脱了，他却……
她主动伸手帮凡一航解下围巾挂在一边，说：“先吃饭吧，你要是觉得冷，吃完再围上。”
凡一航已经打开她的便当盒，里面的饭团做的很可爱，还用海苔做了一个笑脸。
罗薇薇希望他能开心，但是她没错过凡一航刚进门时眼底的深沉。
肯定是因为新药的事。
“你吃了吗？”凡一航问她。
“我是边做边吃，你别管我，赶紧先垫垫肚子。”罗薇薇催促他，“开这么久的会，肯定饿了。”
凡一航两口解决一个饭团，饭团看似简单，里面的料很丰富，罗薇薇做了好多个，就是怕凡一航吃不饱。
剩最后一个的时候，凡一航喂给了她。
“你在电话里说有事跟我说？”凡一航看着她。
罗薇薇确实有事跟凡一航说，但现在看他眼底藏不住的倦意，她有点开不了口。
“等你忙完，晚上我再跟你说。”
凡一航却自己猜：“关于实习的事？”
罗薇薇咬了下唇，“嗯”了一声。
“去的地方很远？”
“是有点远……”
凡一航正色起来：“哪里？不在京都？”
罗薇薇推脱：“哎呀，我都说了晚上再跟你说了。”
“现在说。”凡一航很坚持。
罗薇薇只好说：“是去邮轮，国际邮轮。”
凡一航眉头一皱：“出海？”
“你别误会，不是小船，是超大的豪华游轮，所以绝对不会有危险的！而且，我是去做心理咨询师，所以也不会很累，最主要的还是积攒经验。”
凡一航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消化这个事。
片刻后，他才说：“去多久？”
罗薇薇紧了紧拳头，说：“六个月……”
“不行！”凡一航直接打断她的话，而后安慰般柔声说：“正好我觉得这里也需要一个心理咨询师，专门调剂员工的心理状况。我今天就增设一个岗位，如果你想上班，明天就可以过来。”
“不是……我不是想上班，也不需要你故意增设一个岗位。我是想去接触更多的案例。”
“公司就没有心理方面可能会出现问题的人了？”
“可是邮轮上有可能会出现的病患更多。而且，我班主任也说了，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我不想错过。”
罗薇薇说着，去拉凡一航的衣袖，说：“你让我去吧，行不行？也就六个月，回来我只要参加一下答辩就毕业了。到时候你如果想让我跟你一起上班，我就来上班，怎么样？”
凡一航还是很坚决：“不行！”
罗薇薇梗住。
她没想到凡一航说半点余地都不给她留。
她心里有些恼，她的人是她自己的，凡一航为什么要干涉这么多？而且她只是去实习六个月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
只是罗薇薇最后还是把那些负面情绪压了下去。
毕竟凡一航现在本来就因为新药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的，指不定也是因为这个，他才不给半点商量的余地。
罗薇薇能理解凡一航的心情，揉了揉他硬却很顺的头发，说：“我们晚点再谈。”
凡一航黑浓的眼睛看着她：“如果是谈实习的事，我还是那个答案。”
罗薇薇皱眉，不悦的情绪掩不住。
“为什么？”
“六个月太久了。”
罗薇薇想起自己一开始说上邮轮的时候，凡一航也没有这么抵触，直到她说去六个月。
六个月就是半年，的确很久，她自己也因为这个犹豫过。
凡一航又说：“别说六个月，六天都不行。”
大学这几年来，她的确从来都没跟凡一航分开超过六月。
罗薇薇又甜蜜又负担。
可是想到沈老师说的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而且去邮轮都是散心的人，加上之前说的人的思想感情是最复杂的……
思来想去，罗薇薇心下更加坚决。
“我要去！”
她站起身，跟凡一航面对面说：“不管你同不同意，我要去。”
凡一航蹙眉：“如果我不让你去呢？”
罗薇薇脱口而出：“你还能限制我的自由？”
“你可以试试！”
凡一航的黑眸压抑着浓郁的强迫感。
罗薇薇感觉到了。
学了三年多的心理学，她瞬间联想到凡一航的病症。
他太害怕失去了，所以宁愿强制她吗？
罗薇薇心里一股寒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