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郁城江边往回走的凡一航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罗薇薇没有发半条消息过来，他眼眸微沉，但面色看不出任何喜怒。正欲把手机放回去，忽然看到了空间一条新动态。
他不是喜欢逛空间的人，甚至在注册之后，连一条说说都没有发过，但今天他看着那个小红点，神差鬼使地点了进去，然后就看到了罗薇薇发的新说说。
“纱？是山吧！”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下面却有好多个点赞，也有人问是什么意思，但罗薇薇没回复。
巧的是，他一个打破校记录的年级第一也没看懂这话什么意思，于是他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想看看罗薇薇是怎么回那人的，结果等半天罗薇薇也没回复。
“一航？一航……”
前面林校长叫了凡一航两声都没等到回复，不由得停下脚步，转头看见凡一航正盯着手机看的出神。大概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凡一航这才抬起头，表情略显迷茫。
林校长忍不住问了句：“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凡一航收了手机，平静地回了一句：“随便看看。”
林校长也不多问，叹了口气道：“你刚才跟我说的我会回去好好问问欣欣，如果真是她先闹事的，那罗薇薇这个处分……我可以不给，让她写篇检讨就行。毕竟解决问题的方式不是只有靠暴力。”
凡一航心里暗松了一口气，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但即便他什么情绪都没透露出来，林校长还是狐疑地问道：“你跟这个罗薇薇是什么关系？让你特地陪我这个老头子散步来帮她？还有上次在操场的时候，我后来才知道你也是为了她。”
林校长怀疑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凡一航波澜不惊地回道：“我爷爷很喜欢她，周六都会让她跟她姐姐过来写作业。”
“你爷爷……”
提到凡曾铭，林校长不疑有他。老爷子现在过的有多低调，实际上就有多牛逼轰轰，也就是老爷子想过平静的生活，不然他跺一跺脚这整个郁城的人都得奉他马首是瞻。
“校长。”凡一航打断他，目光有点冷地看着他说：“您是说，我爷爷看走眼了，看错了人？我爷爷都喜欢的人，我却要远离……您这是什么意思？”
林校长一噎，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凡一航的态度一向很谦恭，说话也得体，这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呛他。
林校长愣了好一会儿，在权衡利弊之后还是赔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这孩子成绩不太好，我怕你们走太近会拉低你的成绩。”
听到校长这话，凡一航皮笑肉不笑：“我可记得林琪欣同学的成绩也不怎么好，那我也要远离吗？”
林校长彻底愣住了，脸上的笑都维持不住，板起脸来。
“你这么跟我说话是什么意思？”
凡一航表情平静地回答：“我什么意思都没有，我只是想说，成绩是能代表一部分东西，但不能代表一切。林琪欣同学这次的事情您只要问一句餐厅老板一切就都明白了，我相信您会秉公办理。至于我交什么样的朋友，我想您那么忙还是不要操心这点小事了。”
凡一航语气平静，面色平静，偏偏这些话说出来在林校长心里掀起了巨浪。
他好歹也是个校长，曾几何时被人这么用话呛过。
气不打一处来，偏偏凡一航这些话说的滴水不漏，让他找不出错处回怼，憋了半天，林校长黑沉着一张脸愣是没说出半个字来。
凡一航却依旧保持着刚才平静的表情，说：“那您继续散步，我先回去了。”
正巧开过来一辆空的出租车，凡一航拦车离开，至始至终没再给林校长什么好的脸色。
本来罗薇薇这事好好说话就能大事化小，偏偏林校长要说出那样一段话来，让他维持不了表面的和气，直接冷着脸离开。
他不怕林校长会给罗薇薇穿小鞋，因为他故意说了“秉公处理”那句话，林校长要面子，再生气也不会拿这个做文章。
更何况，如果林校长正要给罗薇薇穿小鞋，他不介意用点手段找出白天餐厅里的视频记录。
想把事情闹大太容易了，他只是不想要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毕竟他跟林琪欣再怎么说也是旧相识，如非必要他不会把事情做绝。
凡一航坐在出租车里，轮廓分明的脸陷入光阴中，引得前面开车的司机师傅都瞅了一眼，忍不住问：“小伙子，你是明星吗？”
凡一航愣了下，回答：“不是。”
司机师傅大概是开车开的太无聊，一下子话匣子就打开了：“那你这长相，真可以去当明星了。几年前我就载过一个明星，长得还没你俊嘞！”
凡一航轻扯了下嘴角，没回应，思绪却跟着司机师傅走。
所以，罗薇薇也是因为他的脸才喜欢他的吗？
可说到喜欢，她今晚却又跟沈暮城走在一起，两个人之前都完全没有联系了，不知道什么似乎又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