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又温煦一笑:“小公子认得我?”
觉儿说:“我听他们说,你一直为国家镇守陇右十州,是个不光很会打仗也很会治理州郡的将军。”
他不由得一笑:“小公子过奖了。我只是为国家尽力罢了。”
许是觉儿说的话太成熟了,又引起了四周一片惊叹。
我也惊讶,一个不满五岁的孩子面对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何以会说出那样的话来?那感觉仿佛是……主人和臣仆之间的对话一般。
他气定神闲,雍容华贵。实在不像一个童稚的孩子。
我转头看了一眼宇文泰。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神情高深得完全不可捉摸。他当然还记得刚怀了这个孩子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那一晚他所遭受的羞辱,如今他这个还不满五岁的儿子都帮他讨回来了。
我正要出声唤觉儿回来,只见毓儿已经大步走了过去,从独孤公子手中将觉儿一把拉到自己身边,说:“摔了交还只顾在这里同人说话,还不赶快去给阿父阿母看看!”
语气硬硬的,也不知是在跟谁赌气。
说着看也不看独孤公子,拉着觉儿就回来了。
倒是觉儿,又回头看了独孤公子一眼。这才蹦蹦跳跳跑到我身边,伸手攀住我的脖子,在我耳边轻声说:“阿干好凶啊。又不是独孤信让我摔倒的。”
我猛想起毓儿五岁那年同我在长安街头的那段对话。
他说:“你喜欢独孤信吧?你别忘了,你是我们宇文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