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红枣才补回来,我又怕针孔会感染,撑着两个月没洗澡,我妈为了祛味儿还特意买了空气净化器,我出现在哪里她就摆在哪里。
林维止斟完那一杯后,又蓄满了自己的杯子,“来尝一尝,我亲手泡制的金骏眉。”
邹毅有些迟疑,他说不渴,林维止没有回应,举着杯子等待,可邹毅也非常固执,他拿不准就宁可不做,他直愣愣盯着那小小的白色瓷杯,林维止笑说,“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让我举了这么久,还驳我的颜面。”
男人最厉害之处就在于不动声色,却让人发自内心的胆寒忌惮,邹毅不敢再拒绝,他走过去两步接过杯子放在鼻下嗅了嗅,那样浓郁的香味,令他非常感慨,“顶级金骏眉。”
“喝过吗。”
他摇头说没有,这样贵重的茶他也仅仅是听说,哪有能力买一两沏来尝尝。
他颇具深意说,“当下终于有点起色,却被林总赶尽杀绝,您吩咐下去还有哪家公司敢违抗您的旨意,但也许您一句话毁掉了一个年轻人。您具备一念之间杀人,一念之间救活的资本。”
在邹毅低头喝茶水的时候,林维止笑着反问你喜欢为什么我不能喜欢。
他含在口中的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又如数吐了回去,他舔了下嘴唇,“你真的喜欢阮语吗?”
“她不是洪水猛兽,美好纯粹的事物,为什么不能动心。”
邹毅说可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们今年就要领证了。
“不是还没有吗。”林维止笑得沉稳儒雅,那样中气十足又云淡风轻,“结婚了不一样也可以离。”
邹毅将茶杯猛地撂在桌角,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这是堂堂集团总裁说出的话吗,未免太仗势欺人。”
“既然你提到了势,我不妨接着说下去。势力这种东西,为操控别人提供了底气,也是行走在社会的一张坚硬盾牌和通行证,不管如何棘手为难的事,有势力,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解决掉,而且解决得非常漂亮。一千个人里面有一个人掌握一点小势,一万个人里有一个人掌握一点稍微大的势,而十万个人里,有三到五个人掌握更大的势,一百万个人里,只有半个掌握别人望尘莫及的势。也许是官员,也许是商贾,总之不外乎这两种,是钱和权同时收入囊中。”
林维止指了指自己,“很不幸,这一次要与你争夺女人的我,恰恰是这一百万人中,仅有的半个。”
他不着痕迹,不露情绪,却已经牢牢控制了这场谈判,不,这根本连谈判都算不得,这是他单方面的演出和驾驭,邹毅自始至终都没有得到申辩和猖狂的权利。
“我羡慕林总的势力,天下不如您的人都是一样的心理,可这无关其他。”
“怎么无关,我给出的感情,与你给出的,能相提并论吗。感情不是喝风,不是吃雨,是需要真金白银,来铺垫以后的生活,钱无法买来真情,但能让情分不争吵不悲哀的延续下去。”
邹毅被他打得节节败退,他咬着牙脸色越来越白,是一种悲愤羞辱到极致才会有的颜色,他自我抗争了很久才说,“我会尽我所能给她幸福,我会不顾一切的赚取钱财。”
林维止呵笑两声,这样直白赤裸的笑,落入邹毅耳朵里充满了讽刺和压抑,苍白得连他自己都觉得无力。
“你的不顾一切,在我眼中很吃力。也许你不顾一切一辈子,也无法企及我刚刚迈步的高度。你拿什么给她幸福。你这几天吃了多少闭门羹,又遭受了多少凌辱和看轻,以后那么长的人生,这些苦你也让她跟着你一起吃吗?”
邹毅拼尽全力握紧了拳,将那只杯子捏得嘎吱作响,“我承认我的能力不够,我的地位太浅,她跟着我绝不比选择一个如您一样充满强势资本的男人更幸福充实,可这世上只有一个林维止,和您站在一个高度的男人也太寥寥无几,那么终生都得不到的呢?亿亿万万不如您的男人,就没有一丁点资本爱一个女人,呵护一个女人吗?”
林维止将空了的杯子反扣在容器中,“可她为什幺要选择只有一丁点资本的男人。”
邹毅被问住,他倏而觉得哑口无言,所有的辩驳止于喉咙,梗在心口,让他骨头里都难受。
林维止身体朝后轻轻仰倒,枕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听说你非常孝顺,你从高中开始就兼职承包了家中一切经济来源,你母亲常年卧病在床需要吃药,你的经济压力很大。”
邹毅盯着他蠕动的薄唇,提及他相依为命的母亲,他整个人都变得更加警惕。
“你母亲,你的前途,和阮语,你选择什么。”
邹毅的胸口忽然猛烈的起伏,“什么意思。”
“你母亲这种骨质病,国产药只能缓解疼痛,维持现状,无法治愈,但有一种进口药来自英国皇家科研所,为皇室宗亲提供,每一盒进口到中国需要八千元,能够吃三天,半年便可以有很好的效果。也许无法根治,但能让你母亲少受些痛苦。计算下来大概需要五十万。很遗憾,这种药只有钱买不到,还需要你口中的势。”
林维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