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荣县一直在下雨,等雨小了便要启程。
张杉想在离开前去县城里转转,顺便看看有没有业务,左右也无事。
又过了一天,雨还在下,张杉看着天气,比前两天小了点,可以出去走走。
张杉想告诉白玉一声,进屋见白玉在房里练字。
他一手执笔,一手挽袖,沉肩拔背,腰身挺直,挥动手中的笔,如同练剑一般,每招每式浑然天成,又神情肃穆,显得庄重严谨。
公子执笔,风华无双,只是一瞧,便收不住目光。
张杉愣了会,便跳到桌子上。
他的字笔画细腻,优美流畅却又暗藏锋芒。
见纸上写着: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
断句和繁体字只能连蒙带猜,不过看内容应是修身养性之类的经文。
白玉见张杉盯着字看,星眸中漾着笑意,柔声道:“安然,可认得字?”
呃,半文盲吧。
不知道变成猫了,毛笔字还能写得出来不?
试试!
张杉咬过白玉手中的笔,费劲地调整好笔向,然后在白纸上划。
只见笔尖一点,便出现一大团墨迹,一划,又是一团墨迹,张杉又划了几下,低头一看,好家伙!全连成一团了。
本想写个玉字,结果成了似椭圆状的一坨便便,这笔不太行!
白玉见猫儿咬着笔写字,并不惊讶,就好似它该这样。
“慢慢来,不急。”
不了不了,张杉不想为难自己,果断放弃。
都变成猫了还学什么毛笔字?
若有需要,便练硬笔字,不用重头学。
见白玉意犹未尽,张杉也怕被人逼着学习,赶紧在空纸上留下一副墨宝——梅花印,便跳下了桌,下了二楼,朝门口走去。
后面忽然传来了白年的声音。
“哎?安然,下着雨呢!你要去哪儿?”
雨声隔绝了白年的声音,张杉没有注意到,出了客栈,不一会便消失了踪影。
天下着小雨,纷纷扬扬。
张杉沿着墙边走着,身上的毛湿了一大片。
街上行人或撑油纸伞,或披蓑衣,有的形单影只,有的三两成群,有人脚步匆匆,有人街头漫步,有人皱眉抿唇,有人言谈欢笑。
后世里也有一帮人,只不过行色匆匆的是大人和家长,街头撑伞或雨中漫步的是那十几岁的中学生,他们眼神清澈,透着浪漫和憧憬,意气风发,仿佛要将这雨,这天空都拥入怀里。
曾经的张杉也是其中一员。
路过一个小院子,里面传来小孩的嬉笑打闹声,一群小孩在走廊里踢毽子、投壶、翻花绳,玩得不亦乐乎。
张杉不禁一笑,想起小时候,也和玩伴们一起打陀螺、跳绳、过家家、弹玻璃珠,那时候玩乐就是那么简单,却充满乐趣。
拐进一个小巷,远远地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张杉跳进了院子,里面传来老妇咒骂声、女人低声哭泣声和婴儿哭声。
“呸!没用的东西!生了俩赔钱货,都生不出一个带把的,真是废物!”
“这些年我供你吃供你喝的,不就是为了让你生个儿子吗?你看看你是怎么对婆婆的,怎么对老陈家?”
“老天爷啊,造孽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老陈家的香火不能断送在我手上!你这个贱人!等大牛回来我就让他休了你,生不出,那就让别人生!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贱货……”
张杉听着刺耳的咒骂声,同为女人,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即使过了上千年,在后世依然存在这种现象,还需要由历史长河慢慢去改变人的思想观念。
从一出生就不被祝福的女孩,在这个时代比比皆是。
张杉悄悄地接近那间房屋,透过窗户,见到了那穿着棉衣的老妇在揪一个脸色苍白虚弱的妇人的胳膊。
妇人方脸,脸色蜡黄,看起来年纪不大,眼角却多了些皱纹,穿着缝缝补补的麻衣,低头啜泣,抱紧了怀里的婴儿,不敢反抗婆婆的打骂,旁边还有一个一岁多的小女孩畏畏缩缩地坐在床上。
唉,千千万万个苦命女人的缩影。
张杉想帮她一把。
没人祝福的女孩,便让我来祝福你吧!
张杉打开商城,花了160积分购买了两颗淡水珍珠,每颗重量1.2克,直径1.3厘米,珍珠圆润无瑕,光泽明亮。
张杉将其中一颗空投到婴儿的襁褓里,另一颗投放到小女孩的手心。
房内昏暗,珍珠在微光下,像天上的星星似的,闪闪发亮,令人一眼便能瞧见。
一直低头看着闺女的产妇见孩子身上突然出现一颗明亮的珠子,张大了眼睛,呆愣住了,甚至忘记了哭泣。
掐着产妇胳膊的老妇见贱女人突然停了哭泣,觉得婆婆的尊严受到了挑战,顿时更加恼怒了,使劲扭儿媳胳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