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连忙劝道:“万万不可。奉先你有所不知,这是并州兵的“诱饵战术。这数百追兵,看似只是些步卒,但其实他们是长兵器与强弩互相搭酷,长于防守,不惧骑兵猝然冲杀。而且凡是这些步卒出现,周围必定有千余并州骑兵停在暗处。”
“一旦我军骑兵反击这些数百人步卒,这些步卒立刻抱成一团刺猬。与此同时。隐藏在暗处的并州骑兵一拥而上,将我方反击骑兵一一围杀。自孟津溃败以来,我方已经连续这般折损三部骑兵,总计死伤近两千骑兵。”
“并州主力决不至万余人,若是被这些零散步骑追兵耽搁路程,乃至被并州劫杀我等,却是因小失大。索性不去理会他”。
吕布、张辽大军后方。
丁荣站在一块两米高大石上,右手遮在眼上,向远处望去。不久,丁荣一脸失望的自高石上跳下来:“凉州兵却是学聪明了,不肯再派兵袭杀我等!”
丁荼亲信凑上来,道:“都尉,现在孟津兵和吕布兵合势,估计总数近万人。
若是他们不主动出击,我们怎么办?凭我们这点人手,怎能破击这近万人!”
丁荣翻个白眼,道:“你心也恁大。竟然妄想以我们五百多人,配合后方一千骑兵,袭破近万凉州兵。你当凉州兵是匈奴弱兵,还是田间青苗?”
那亲信赧然道:“那我们下一步如何行动?”
丁荣拍拍身子,随意回道:“下一步?下一步自然是返回孟津,莫非还傻傻的吊在凉州兵身后不成?”
那亲信一脸不情愿:“若是无功而返,岂不折了我军名头。再说都尉积累战功已经足够,只能此战能立下大功,立时可以晋职一方统帅,甚至我军也能单独建制名号。眼下凉州兵溃败,我军却无所作为,岂不令人遗憾。”
丁荣本来懒得理会亲信抱怨,可是突然间想到一个计划,眸子突然亮起来:“你想立大功?敢不敢随我做一票大的!”
“吕布、孟津军都在向函谷关撤兵,维阳戍卒肯定也在准备向西撤兵。若是我们突然出现维阳,必定震恐维阳士卒,令他们以为我并州军随后就至。有吕布、孟津溃败在眼前,维阳士卒定然不会苦守碎阳。”
“你们敢不敢随我过阳渠,杀向维阳,立下夺城之功?”
丁荣身边那位亲信,瞪大双眼:“都尉你说我心大,你的心才大吧!野外作战,有背后骑兵协调,未尝不能建功,可是维阳城”单是城门,我们数百人能进么?”
丁荣却是越想,越觉得可以冒险一试。道:“我们可以诈计。兵败如山倒,吕布、孟津溃败。荣阳徐荣又被我们阻击在外,欲阳戍车怎会有守城之心!”
丁荣又爬上高石上,向五百兵卒大喝道:“我欲趁机杀向维阳,立下夺城之功,可有欲与我同去者?”
一番鼓舞下,丁荣终于说服五百兵卒,一起杀向维阳。
临行前,丁荣向后方骑兵又索要援兵,但是后方骑兵却并不赞同丁荣的冒险计划。丁荣几番劝说不成,只得降低要求,请友军抽调出三十骑作为援助。
清点人数,丁荣全军一共五百二十七名步卒,三十名骑兵,总计五百五十七名。
定下奔袭维阳计划后,丁荣立即率领五百人,渡过阳渠,一路急行军,奔向维阳。
丁荣等至欲阳时,太阳已经偏西,渐逼黄昏。
当此时,欲阳戍卒业已接到吕布军令,正在次序撤退。说是撤兵,维阳戍卒更像是战略转移,将艘阳城粮草、财货,一一聚拢,运输至函谷关。
按照董卓预先计划一旦凉州兵撤出维阳城,便将点燃大火 将维阳焚烧城废墟。雏阳化为废墟,无论是孙坚还是其他人得之无益。更不能以维阳为据点,继续攻略关中。
壁野坚清。
总之,万万不能令欲阳成为敌军据点,威胁关中。
当此时,吕布撤兵命令传达后,董卓焚烧欲阳计刮随即启动。吕布兵早按照董卓吩咐,正在维阳重要地点,堆积上柴火、火油、石蜡等易燃物。只等粮草、财货运出维阳之后,便一把大火焚烧维阳,留给孙坚、刘呆一个废墟!
碎阳北城门之一,谷门。
谷门此刻大开,数百人匆匆忙忙行走。与其他城门稍有不同的是,这些兵卒都是在按照汉世惯例,埋葬战争中死去的同袍战友!至于这些兵卒尸体,并不是今日作战死去的吕布兵,而都是前些日子与孙坚在大谷关作战,饶幸未死却落个一身或轻或重的刀创伤的那些凉州兵。
虽然汉世制度,凡大军出行,必配巫医、刀创医,备有行军散、止血散等常备药物,但毕竟军医有限,而伤员无数。
大谷关一战,双方总计十余万人屡战,溃败后的董卓凉州军,哪里能照顾齐全那些伤兵。
久伤不能医,致使这些兵卒或是因伤风、或是因伤口胳烂中毒,乃至痛苦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