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却是清晰异常,近得好似昨日之事,他仍是以往的温润如玉。近距离的和他呆在一起,原是我不敢想的事情,如今在他的胡搅蛮缠下,我和他如此近。
半夜时,有点失眠,我起身步入厅里。阳台的门大开,牧站在阳台上,冷肃而清孤 。
我从后面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尽管厅里白色纱帘被冷风掀动像波浪般不停的翻滚,他却完全沉浸在他的世界里,手插在裤袋里,眺望着红树林,挺直的身体始终一动不动。
这段时间牧说我瘦了,其实他瘦了更多,纹丝不动的站在那,没有以往的意气风发,寂寞冷清得仿佛一尊俊美的雕塑。但这样沉默的背影,散发的气息,让我感动他是陌生的,疏离的。
在回国后的一段时间,我总觉得他无所不能,无论是戏谑的或是冷酷的,在他的身上都有一种能够随时常控全局的气质。
不像今天,这般落寞和脆弱。
此刻的我,真的有走过去想抱抱他的冲动,但我知道,我不能,唯有强压着自己澎湃汹涌般的情绪。他离我这么近,可我们却如星河般遥不可及。我们站在厅里厅外,却犹如隔着无数的山川峡谷。我们的距离已经不是用隔海相望的距离和十年分离的岁月可以丈量的遥远。
有一个词叫咫尺天涯,有一个词叫物是人非,大概就是形容我们今天这般的情景吧。
就这么沉默了二十分钟,他慢慢转身过来,厅里的小灯开着,他透过水雾迷蒙的眼睛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他眼睛还有着让人沉醉的柔情蜜意,我却逃似的,回到房间,把房门关得紧紧的,任凭眼泪如潮水般汹涌。
牧,除了在暗夜独自思念和流泪,来释放我这如刀绞般的疼痛,对于你的深情,我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