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月接完儿子打来的电话，正准备返回包厢，突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惊愕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
“之月。”
一声亲昵的呼唤，夹杂着明显的惊疑和久别重逢的喜悦。
张之月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喉咙滚了滚，说不出话来。
对方朝着她走进，将要再次开口被人抢先。
“唐总，您来了，我是雪楠服饰的朱品茹，之前电话联系过的。这边请、这边请。”
朱品茹脸上带着热情满满的笑容，一面说一面比出请的手势。
说罢，不着痕迹地推了推神情呆滞的张之月，“这位就是我们今天的贵客唐总，快点打招呼。”
她的动作看似很轻，实则用了极大的力道。
张之月被她弄得手臂有些发疼，终于回神，讶异地反问，“唐总？”
瞧着张之月傻傻愣愣的样子，唐映心里也是感慨，刚想着说些什么，又一次被打断。
小朱突然九十度一鞠躬，大声道：“唐总对不起，我这个同事是新来的，有些弄不清楚状况。请您先跟我进去吧，郑总十分期待和您的会面。”
这番话说完，张之月终于明白，她们等了半个小时的贵客是唐映，曾经她在衣香并肩作战的老搭档。
难怪，上班第一天就叫她出差，来哪里不提前说，见谁也含糊其辞。
撇开小朱是否知情不说，郑雪楠绝对清楚唐映和她的关系。
明明想利用她们这段旧情套近乎，却故意瞒着她。越是这样，张之月越觉得古怪。
所以，也不急着和唐映叙旧。
唐映看出些微端倪，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任由小朱在前面带路。
张之月垂眸思忖片刻，提着步子跟上去。
待她进入包厢，看到的便是郑雪楠郑重欢迎、请人入座的场景。
她默默地在原来的位置坐下。
郑雪楠笑容灿烂，边吃边聊。
她坦率直接地表露对和衣香实业合作的渴望，话里行间毫不掩饰对唐映本人的崇拜。
小朱时不时在旁边附和，眼里闪着的小星星就好像突然看到偶像的小粉丝。
相对而已，张之月专注吃菜，偶尔朝着被簇拥着的人投去看看。
四年没见，真的变了不少。
她的前辈，本就干练稳重，如今更有商界领袖的风范。
本来还觉得郑雪楠算是职场女精英，如今一对比，真的是差太远了。
一个人气质，是通过服饰和化妆来塑造，还是内心修为凝聚而成，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当年，她们一同从衣香被调去林氏集团，后来她离职了，从此几乎退出设计界，而前辈步步高升。
如今是衣香实业的总经理了。
她不清楚，为什么唐映会从林氏集团重新回到衣香，但必然是好事。
一场饭局，共四个人。
两个人卖力表演，被她们大献殷勤的人始终保持不冷不热的态度，而剩下一个只吃不说。
郑雪楠自然注意到张之月的沉默，心有不满。
暗暗咒骂了一声，再继续攻关唐映。
“唐总，其实我们雪楠服饰的女装界影响力并不小，只要您给个机会，绝对不会让您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