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你该做之事,我被人安排着过了十余年,今日也总算顺从心意做了自己该做之事……只是有些遗憾,怕是没法继续在书院里头读书了……不过总体来说,我心中还是高兴居多的。”
说到这里他又笑了一声,陆烁仔细去打量他,就见他脸上竟带着一种如释负重的轻松感。
陆烁心里有些闷闷的。
他继续道:“……山长对我有大恩,我却明知有危险,还按照那人的安排在书院里读书……所幸现在还不算太晚……你回去之后,还请代我向山长道声谢……”
闻此,陆烁凝视他的目光一滞。
看来以往卫钊低调而又高调的矛盾行为,应该是晋王一系的人故意安排的了。
那他以往刻意疏远卫钊的行为,倒显得有些无礼又可笑了。
陆烁抿了抿唇,不知该说什么好。
“您好好养伤!这话我会带到的……”
良久陆烁才开口说了一句,打破了这长久地静默。
两人相视点头,陆烁就开了门,踩着月光出了农家小院。
外头袁管事不知从哪里找了辆马车来,陆烁利索的上了马车,一行人就趁着夜色离开了。
农庄被他们远远甩在了身后。
……
马车在石牌坊前停了下来。
清泉和修竹早已在此处等着了。
又是一番嘘寒问暖。
陆烁打发走了两人,却没有回书院,而是跟着袁管事一同去了袁府,说是袁仲道有话要问他。
陆烁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就跟着去了。
刚好他也有话要问他。
袁仲道的致远斋设在前院,地方不大,布置的却很雅致。
致远斋外头来看是个茅庐,屋外连着篱笆,不像是书房,倒像是哪家的农舍。
陆烁来到书房门前时,屋子里已亮了灯,一个略略佝偻的身影映照在纸糊的窗子上,十分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