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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早晨用洗手间的人少,如果赶在午休时间,我明天是没脸来上班了。
温兆腾看透我在想什么,他笑着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摄像头,我脸色一变如遭雷击。
事情发酵的程度远比我想象得要可怕,我不单单是进错厕所,而是和温兆腾同时出来,这件事情的版本传到最后成形就演变成了一场野战。
可温兆腾并没有办法指责那两名最先发现的男职员,因为摄像头的录像是保安室在盯,谁都有可能是泄露的始作俑者,他不能自己往陷阱里跳承认这场野战是真实的。
这种情况下否决就是心虚,承认还是承认。
员工私下聚在一堆绘声绘色描述,温总多么强壮狂野,阮秘书呻吟得多么销魂舒服,女员工面红耳赤,猜测着温兆腾的尺寸,男员工色心乍起,估摸着我的罩杯和腿间深度。
我忍无可忍找到温兆腾,让他想办法澄清一下,公司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再这么下去传出公司外,对我们声誉都不好。
我以为他非常在乎名誉这些,毕竟他不只是一个商人,他更是省厅长,在公安刑侦领域至高无上的存在,没想到他反问我为什么要澄清,我说因为他们传的是假的啊,我们没有做什么。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我在男厕的时候,你在吗。”
我点头。
他又问,“你有没有发出一声尖叫,不论它落在外人耳朵里是否是销魂的呻吟。”
我迟疑了一下也点头。
他露出两颗洁白的牙齿笑,“事实胜于雄辩,我们已经洗不清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温兆腾那张狡黠的脸,让我觉得他真欠揍。
官场的人最擅长演戏,也最擅长隐藏自己,看他穿上警服威风凛凛浩然正气,谁能想到扒了那层皮,他比土匪还土匪。
龙彪赌场这个季节是最热火朝天的时候,打着赤膊的赌徒叼着烟卷蹲坐在椅子上,后背纹着硕大的龙头,看上去十分狰狞,豆大的汗珠子砸在褴褛的短裤上,嘴巴更是脏,叫骂着老子娘们儿的往池子里甩牌,将市井百态肮脏丑陋暴露得彻彻底底。
徐昭今天点儿背,连着输了几十把,带来的票子都赔进去了,口袋里空空荡荡,他狠了狠心,把手表押注,他的手表是八年前严徽卿送的,他这么多年没舍得摘下来,洗澡睡觉都戴着,手腕都勒出了一道红痕。
同桌的二麻子看到有些惊讶,“哟,昭哥,这玩意儿都舍得拿出来玩儿啊?”
徐昭让他别废话,他这把肯定赢,他已经看到了一个红桃A,他手指碾过第二张牌,发现是4,第三张看也不看,怒气冲冲甩了出去,“去他娘的!”
他抬起脚狠狠踹桌子,“今天真他妈衰,我是不是犯太岁了。”
他盯着桌篓里的4,指了指那只表,“别动,我一会儿拿钱来赎,谁要是给我掉包了,我废了他子孙根!”
桌子上的人按江湖排位都是徐昭的手下,谁也不敢得罪他,这就一亡命徒,滚刀肉,惹了他没好下场,肯定要遭他黑手,都赔着笑脸说哥几个等您拿钱来赎,绝对碰都不碰。
在这时一名看上去有些二流子的男人从门外掀帘子进来,他扫了一眼屋子里,见没外人,走到徐昭身后,看了看他第二摞牌,他没打算继续玩儿,就是摸一摸手气,男人一个劲儿嘬牙花子,“昭哥,今儿手气欠火候啊!”
“他奶奶的,我整一天都欠火候,不知道得罪了哪层的阎王。”
手下说您是不是得罪了维滨那尊阎王啊?
徐昭一听维滨,手上动作停住,“怎么个意思?”
男人弯着腰说,“昭哥,林维止那小娘们儿,打听您身份呢,您和林维止老婆的事,可别败露了,虽说您自己身子正,但这男人女人的,能不让人误会吗。”
“他小娘们儿…”
徐昭眯着眼琢磨了一会儿,眼前闪过一个女人的脸,不施粉黛但眉清目秀,白皙素净,个子很小,不胖不瘦,似乎很讨喜。
他叼起一根牙签剔牙,“那娘们儿啊,姓阮是不是?长得很一般啊,林维止是吃腻了山珍海味,换换口挖野菜了吗?”
男人不好意思挠头笑,“昭哥,您见多了大世面,看不上那娘们儿,可我们觉得不错,比外面那些妖里妖气的女人看着好。”
徐昭往他后脑勺狠狠一拍,“你他妈进大学看看,都是那货色,连屁都排不上号!”
桌对面洗牌的男人问徐昭,“怎么昭哥,您得罪林维止了?”
徐昭朝空中吐出牙签,扑哧一声,在寂静的赌坊里有些刺耳,他一脸匪气,“他得罪我了!我他妈正找机会干他呢,他小娘们儿自己送上门来了。还想打听我,她是活腻歪了!”
三个男人面面相觑,“昭哥,您可三思,林维止不是咱道上的人,咱们的江湖规矩约束不了他,而且我听说他也不是善茬,心歹得很,条子拿他都没辙,咱们可是要敬着条子的。”
徐昭冷笑,“我混了二十年,深城有我抬不起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