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又飘雪，江晚窝在沙发上没睡着，她伸手摸索着烟，没摸到，光着脚起身到窗边，下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她从盒子里拿出了一卷曾经藏在背柜里的烟，她好多年前藏的，貌似受了潮，味道很难闻，但是还能点着。
只有柴火的呛味，对肺和嗓子来说是一种折磨，她耷着眼，似乎能看见院子地砖上的烟火碎。
秦秘书送傅随晏回清山，门口女人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大衣在寒风里站的笔直，有强光的位置秦秘书险些撞上去。
踩了刹车才看清是何曼，秦秘书一时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停，他看向男人沉得发醉的眸子。
女人的身影倒映在男人的灰黑色的瞳仁里，傅随晏忽然打开车门，长腿迈下了车，秦秘书识趣的把车开走。
清山的门禁密码和榕园一样，何曼是知道的，她今天来特意没进去在门口拦他。
“阿晏。”
女人喊了一声男人的名字，傅随晏没理，径直往别墅里走，何曼踩着高跟鞋，快步跟着他。
除夕夜，清山的佣人都休息了，别墅里没有人，何曼一直跟到了里面。
她叫了三声，男人都没反应，伸手抱住了男人的后腰，“为什么不理我？”
女人的侧脸贴在男人的后背上，贪婪的呼吸着男人的气味。
傅随晏没说话，女人的肌肤上有淡淡的酒气，遮了香水但还是闻得出来。
何曼透明色的指甲微微翘起去勾男人胸前的衬衣纽扣，一颗、两颗、三颗……女人白皙娇嫩的手指正要解开最后一颗，纤细的手腕被男人的大掌捉住。
男人转身低头瞥见女人锁骨下的黑色蕾丝花边，压在米白色的大衣衣领下，袒露着了无边际的性感。
何曼的身材很好，但比起江晚的媚骨天成，还差了些风情。
她为了傅随晏把姿态埋在了尘埃里，对上男人如刺的目光，“她就是拿这些勾引你的？”
女人的大衣滑落，里面的抹胸蕾丝完整的露了出来，又纯又欲。
江晚就是这种风格，上层圈子里出了名的浪荡，何曼很难理解傅随晏怎么会看上一个这么声名狼藉的女人。
“是。”男人低笑，眸光沉静如水。
傅随晏捡起女人的大衣，包回女人身上，顺手系了一个茶花结，里面的蕾丝抹胸被包裹的严严实实。
“去边西之前我给过你坦白的机会，但是你还是选择了隐瞒。”
“你和莱恩斯的事。”
男人的灰黑色眸子冷的泛着寒光，女人一听到莱恩斯的名字温热的脸霎时变得惨白。
她和莱恩斯，傅随晏既然提到了这儿，那该查的应该都查到了底，她和莱恩斯的事被傅随晏发现了。
何曼慌了神，怪不得那晚在榕园他不肯碰她，两人都坦诚相见到那地步，傅随晏还是把她推开了，原来是因为莱恩斯。
“阿晏，我和莱恩斯，我可以解释。”何曼着了急，眼底闪着细腻的泪光。
“解释什么？你和他的视频吗？”
听到视频两个字女人轰然跪坐在地上，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她和莱恩斯那几次都是在酒店，傅随晏居然搞到了视频。
所以，他都看过了？她在莱恩斯身下淫荡的样子。
那个曾经骨子里高高在上，一身清傲的何曼早就不复存在了，从她放纵的把自己交给莱恩斯的那刻起就消失的一干二净，所以在面对傅随晏和江晚的糜烂的关系时，她心虚到躲避，只有偶尔的质问。
她哭着摇头，男人继续向下说着，“我们和平分开对彼此都好，不要闹得太难看。”
他没把视频拿出来是给了何曼台阶，也给自己留了体面，毕竟谁也不想头顶的绿帽子闪闪发光。
“是我错了。”何曼拉住男人脚踝上方的裤角，卑微到尘埃里，“你忘了这件事，我忘了你和江晚，我们回到从前。”
“好不好？”
她和傅随晏两个人都犯过错，为什么就不能相互原谅？
“不好。”男人阔步走开，黑色的裤管抽离于女人的指尖，洋洋洒洒里充斥着些泯灭。
傅随晏这人蛮不通人性的，不就是不，对所有的挽留都不会拒绝回头，绝情的很。
飘雪转成大雨，清山的风好大，刮断了不少树枝，女人红肿着眼，走进了激烈无边的黑暗里。
大年初一，傅公馆的新年祝词如期播放在千家万户的电视机里，除了恭祝新年，其余都是傅总长的工作总结，冗长的年度报告里着重提了傅随晏和孟惊蛰在边西和肃西保卫边境安宁的壮举。
江晚不看电视，看到傅家人就头疼，过年那几天她没出门，偶尔刷刷视频，傅随晏这个人好像从她生命里消失了一样。
隋宁的正月天气逐渐回暖，但从早到晚还是阴冷，江晚在家昏昏欲睡，忽然收到了孟惊蛰的邀约。
他说想见她一面，地点订在了揽衫旁的咖啡馆，江晚曾经和他在那里一起喝过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