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的军队出发得急,没有时间再一一拜别。
许丰泉将话给罗寄岚带到,也是盼着等他走后,他们夫妻能多多照顾照顾圆圆。
而许葚在许丰泉离开的时候,都不知道他是随军出了征。
许丰泉说他要外出公干,或许要去一两个月,许葚便替许丰泉打包收拾了一些行李,连许丰泉去哪儿做什么也没问,就送着他出了门。
在公事上,一向都由着许丰泉做主,许葚很信任他,所以也没有多的话要说。
而许葚不太与京中的人交际,整日闷在家里,消息自然也不怎么灵通。
当傅春深驾着马车,到如意巷时,许葚都还不知道许丰泉是去了南方准备上战场。
许葚惊讶于傅春深的突然造访,傅春深只下了马车,对许葚道:“我开的胭脂铺子做了新货,正愁找不到人品鉴,圆圆不如跟我一同去瞧瞧?”
许葚当然是点头说好,其实之前傅春深好几次都下了帖子邀许葚出去转转,但都被她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给推拒了。
这回傅春深都亲自找到门前来了,许葚没有办法再次推拒。
只是出门……总是让人烦恼的。
许葚腼腆着点着头,傅春深坐在一边打量着许葚垂着的圆脑袋,或许因为没有下人伺候,许葚的发髻都自己扎了,样子简单,并不像傅春深那样繁复花哨。
傅春深问她:“圆圆,你平常爱哪家的胭脂?是撷芳坊?还是玉簪阁?或许是翠晚居?”
傅春深故意将自己的店名放在了最后,但许葚都摇了摇头,她道:“自小我的胭脂都是丰泉替我准备的,到了京城后我不怎么出门,也不知哪里有什么样的胭脂。”
许丰泉倒真的个好丈夫,事事都一手操办,许葚连一点脑子都不用动。
而在穿着打扮上,傅春深最拿手,既然许葚不知,那她也可以教她从头学起。
马车行驶在城区,车外不乏行人的吵闹声,但傅春深的声音就像静室中燃起的一炉香,缓缓地同许葚讲起京中各个商铺。
这都是傅春深一上京后,就尽数打听后的成果,如今她都毫不吝啬地“传授”给了许葚。
许葚听着傅春深讲话,也觉得分外有意思。
只可惜之前每当她下了帖子后,自己总是要等着丰泉回来再行回应。而丰泉往往就笑着看她说:“去吧,只是别太晚回来,不然我会担心的。”
许葚也知道许丰泉并不会拦着她与其他人交往,但她听着许丰泉的话,总是不安。
京中那么大,遍地都可能遇上一些他们惹不起的人。万一她出去给丰泉招惹了什么祸患,也是不好的。
许葚自顾自想着,本来专心听着傅春深的话,但也慢慢走神了。
而傅春深见她没再听后,便收了声。
马车再行了一会儿停下来,傅春深便道:“圆圆,我们到了。”
翠晚居前的石榴花边上也已经泛着焦黄色,叶片也开始渐渐要往下落,傅春深与许葚下了马车,许葚不免对着那棵石榴道:“怎么会想着在店前种石榴呢?”
傅春深道:“因为老板叫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