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刘群走后，我缓缓抬头看向一旁早已满面肃容的新兵将领：“怕吗？”
新兵未语。
“有人想退出吗？”
依旧未语。
“想退出我不拦着。”
我话音一落，这次，有人开口了。
是大娘的儿子。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丝恐惧的颤抖，可语气却十分的坚定：“司令，谁都怕S，但不能因为怕S，有些事就不去做，不敢做。”
“这话说的有种，行，既然没人想退出，那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凌晨，就该你们上战场了。”
我没有说任何煽情或者提士气的话语。
因为今晚所有人都看到了战争残酷的一面。
那我煽情与否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青年们敢不敢。
敢，那我没必要说。
不敢，那更无需多言。
“是！”
片刻，待众人陆续离去后，我看向秦战问道：“还剩多少枚炮d？”
“五十枚。”
“你觉着凭咱的兵力和火力，明晚能拿下秀水吗？”
秦战思索片刻后，认真回道：“孙家虽然依靠天险，但这次的伤亡绝对要远远高于咱们，如果明晚全力一战的话，我有七成的把握能拿下秀水。”
“七成，还不够。”我目光深沉道。
“孙家虽然伤亡惨重，但他们的兵力基数要远远高于咱们，所以七成已经是相当不易的事儿了。”
秦战音落，高迪忽然发声道：“文哥，我有个办法能增加咱们的胜算，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
“说说看。”
“文哥，你说咱要能将被孙家策反的两个旅劝回来纳为己用，这胜算不就又能增加几成了？”
“你接着说。”
“文哥，被孙家策反的两个旅说白了就是一群墙头草，如今咱们势大，孙家势弱，如果你能不计前嫌，来个礼贤下士，他们没道理继续跟随时可能覆灭的孙家共生死啊。”
高迪音落，还未等我开口，秦战就忽然插话道：“诶，刚才打仗的时候我也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
“啥意思？”我挑眉问道。
“孙家没策反咱们的部队之前是有六个旅，对吧？”
“对。”
“那策反之后，按理说孙家足足有八个精锐旅，可刚才打到最后，我明显感觉到孙家的火力点破绽百出，隐隐有不逮之意，所以我怀疑孙家是没敢派策反的两个旅来前线，而是一直在动用他们自己本身的部队。”
秦战音落，高迪激动道：“要真是这样，那咱完全可以利用孙万钧生性多疑这点来说服被策反的部队！”
“这个提议不错，就算没能策反成功，咱也能趁机扰乱孙家的军心。”我点头认同道。
“文哥，事不宜迟，那你就赶紧跟沈链他们几个联系一下？”
“行。”
说完后，我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拨通了沈涟之前电话。
原本我以为沈涟会换个号码，或者直接干脆拒接我的电话。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电话响了没两声，另一头就传来沈涟的声音：“沈司令。”
“沈涟，电话接的这么快，想来你应该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吧？”我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确实听说了不少。”沈涟讪讪回道。
“沈涟，如今我要兵有兵，要武器有武器，你就没有啥别的想法吗？”我淡淡问道。
“沈司令，有些事做完就不能回头了。”沈涟苦笑道。
“能不能回头不就是我一句话的事儿？”
音落，沈涟沉默片刻后，诧异问道：“沈司令，难不成您能原谅我们的过错？”
“有些事不是用嘴说的，你要不信，可以问问许清他们，想必你们的私交应该不错，他们应该不会骗你。”
见沈涟沉默不语，我直截了当道：“沈涟，机会我给你了，你要想弃暗投明，那就明晚凌晨配合我里外夹击秀水，你要继续冥顽不灵，那咱们也只能战场相见了。”
“沈司令，您能容我想想吗？”
“当然可以，距离凌晨还有小一天的时间，应该足够你想了吧？”
“嗯。”
“行，那我等你电话。”
“好。”
结束通话后，高迪激动道：“文哥，我听沈涟的语气，这事儿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目前咱有着深厚的群众基础，已经处于不败之地，消灭孙家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沈涟只要不是傻子，他就没理由继续跟孙家沆瀣一气。”秦战冷笑道。
“确实。”
......
“司令，这是本次战役的伤亡情况。”
孙万钧靠坐在沙发上，没有伸手去接赵茂宸递来的名单，而是一边揉着眉间，一边心累道：“你念吧，我就不看了。”
“是。”赵茂宸点点头后，声音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