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宥来到树林边界,那里是连绵不绝的峭壁。
峭壁很高,看不见顶,上部被云层隐没。
他飞近,仔细观察,发现浅灰色的峭壁十分平滑,根本没有凹凸不平的石块可供攀岩的抓手。
甚至他的蝴蝶飞着吸附上去,脚底也会打滑。这在之前很少有这种情况,正常情况下即使是建筑物表面蝴蝶都能吸附。
更为吊诡的是,这个峭壁越往上越往外凸起,仿佛一个斜向的墙壁向森林这边倾倒,压迫感十足。
除非有充足的飞行动力冲入云端,否则根本没什么逃离这个城市的可能。
然而一个劲地飞行的bug级别道具根本不存在。
他骑着蝴蝶飞行了一段,景色毫无变化,于是他推断,峭壁应该就是副本的边界。
然后他飞上了最高的树,按照叶满的指示认真地描摹出一副地图,甚至为了确认一些具体情况,还专门飞近了观察,进行了标注。
做好了这一切,他觉得自己已经调查得非常详尽了。心里不禁想着,学姐会怎么奖励我呢?
会不会夸我,甚至摸摸我的头呢?
他哼着小曲,愉快地飞向过往之湖的湖畔。
然后……
他撞见了让他再难忘怀的一幕。
阳光轻舞,绿影晃动。
树下两个人影。
谢云辙用一手抵着树干,一手揽着她的腰,轻轻俯身。
她背靠着树干,仰着脸,手扶着他的胸膛和肩膀。
他们正在接吻。
江宥呼吸瞬间滞住了。
他感觉被刺得睁不开眼睛,却又无法移开视线。他甚至忘记该怎么移动,只能呆呆立在那里。
他感觉自己像个人体摄像机,强迫似的观看着这一幕,让这个画面刺痛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只感觉手脚开始逐渐冰凉……
“好了,江宥来了。”叶满余光瞥见那个巨大的蝴蝶,便轻轻推开谢云辙,“别忘了还要推副本,现在是时候共享信息了。”
谢云辙又不甘心地重重吻了一下她,才轻轻放开。
“江宥?”
江宥没有动,脸色苍白,视线涣散。
“江宥,你怎么了?”
眼神涣散的江宥终于回过神。
“你们,你们……”他喃喃地说,忽然又惨淡地笑了一下,“不,我们……还是交流……交流一下信息……”
这一天他是怎么过的呢,他都没什么印象。
好像学姐说了什么过往,他的角色好像是什么执政官之子。
“江宥?”
江宥忽然惊醒。
“怎么一直发呆呀?”叶满看着他,“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事……”他含混地说道。
“那江宥你来说说看你那边的情况吧。”
江宥定了定神,大概地汇报了一下他的勘察情况。
叶满蹙眉:“斜面朝森林内方向的峭壁?你还调查了别的地方吗?”
“调查了至少分布不同四块区域,都是这样的。”
叶满思忖了半晌,回答道:“好的,调查得很好,你很仔细。”
听到学姐的表扬,江宥毫无灵魂地扯了扯嘴角。
晚上谢云辙去打水,江宥默默注视着抚摸着狼毛的学姐,忽然问道:“学姐喜欢那家伙吗?”
“你是说阿灰?”叶满看着脚下打盹的头狼,笑着问道。
“不,那家伙,去打水的……”
叶满听罢,一愣,轻轻转开目光,望向了湖边。
那个方向,是谢云辙用木桶正在打水的挺拔背影。
然后过了一会儿,在江宥聚精会神盯着她的视线里,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啪。
他感觉心里什么东西碎了。
真是明知故问。他自嘲地想。
这天夜晚月明星稀,江宥双手托着脑后,望着墨蓝色的天空发呆。
船型茧的另一头,谢云辙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江宥看向谢云辙。
这货睡得很香,脸上还带着傻笑,似乎梦见了什么美好的事。
江宥定定地看着他,第一次认真地审视他。
自己顶多离开了两个小时,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他耍了什么手段吗?
江宥轻轻摇摇头,打消了这种想法。
眼前这个睡得香浓的人,性格磊落光明,根本不屑于耍手段。
这么一想,江宥的表情就一点点阴沉了下去。
他宁可此人是耍手段的,好歹让他有憎恶和鄙视的可能性。
可是谢云辙就像清朗温煦的阳光一样,开朗又热烈,直率却不失温柔。不像他那样心机深沉……
这么一比较,他似乎停不下来。
这货的五官和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虽然江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