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默皱眉，显然没信沈思溪的说辞。
他安抚她：“你不用怕。”
沈思溪简直哭笑不得：“我不怕，我怕他干嘛？我真跟你开玩笑呢，我跟黄老一点仇都没有。不但没仇，黄老还欠着我人情呢。”
申屠默将信将疑。
沈思溪解释：“你还记得小七吧？就是那个欧洲孩子。五年前，黄老不小心毒瞎了他的眼睛，这五年，黄老为了弥补，一直在制作解药，可惜怎么也不成功。”
申屠默记得小七，也知道黄老这几年一直忙着救一个孩子。
沈思溪一说，他才知道那个孩子就是小七。
现在看来，小七的眼睛已经完全恢复了。
难道，跟沈思溪有关系？
果然，下一刻，申屠默听见沈思溪轻描淡写地说：“是我制作出的解药治好了小七的眼睛，小七恢复后，黄老为了感谢我，允许我随意进出他的药园，随时采他园子里的药。”
原来是这么回事，申屠默恍然。
怪不得沈思溪大摇大摆的，走在别人的药园就像走在自己的后花园。
确定了沈思溪没被欺负，申屠默松了口气。
紧接着，他想到什么，静静地看向沈思溪。
他眼里带着一点谴责，怪沈思溪刚才诓他。
沈思溪尴尬地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黄老离开东南亚这么久了，也没找个人打理药园。也是怪了，都没个人打理，园子里的药材怎么还是长得这么好好？这块地方真不错啊，很适合植物生长……”
申屠默要笑不笑地听着，懒得跟她计较。
天亮之前，沈思溪与申屠默带着新采的药材离开了黄老药园。
离开前，沈思溪没忘记把门锁修好。
沈思溪修理门锁的时候，申屠默就站在她身边安静地看着。
她像个专门修理门锁的师傅，动作娴熟得不得了。
——撬锁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利落。
申屠默忍不住问：“你连这个都会？”
沈思溪：“啊。”
她含含糊糊地说：“在网上看过，就会了。”
其实不是，其实，她以前当过特工。
申屠默没信沈思溪的说辞，怀疑道：“看过就学会了？”
沈思溪修好了锁，收回手。
“好吧，我承认了，我以前当过特工。”
她诚恳道：“我们当特工的就是什么都干，开锁修锁是最基本的。那天你也看见了吧，我还会处理枪伤呢。这都是因为我曾经当过特工。”
申屠默用看中二病的眼神默不吭声地看了沈思溪几秒钟。
申屠默：“看过就会了，你挺聪明的。”
比起沈思溪那番当过特工的说辞，申屠默更愿意信前者。
也许她是个门锁天才呢。
沈思溪：“不是的，我也是练习了很久的。唉，没办法，当特工就是要学习很多东西，一点都不容易。想想看吧，哪有执行任务的时候被门锁拦住的特工？真要是那样，都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特工，会被人嘲笑死的。”
申屠默敷衍地嗯嗯两声，转身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车子，背对着沈思溪：“走吧，特工。”
“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沈思溪打个哈欠，懒洋洋地朝副驾驶走去。
来的路上是她开车，现在她困了，轮到申屠默给她当司机了。
申屠默也没说什么，打开后备箱收好药材，走到前面。
他上车时沈思溪已经系好安全带，调整好座椅，闭上眼睛开始补眠了。
申屠默看了她一眼，安静开车。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眼里带着点笑。
二人回到黎家时，天已经亮了。
有人已经起床吃早饭了，有人还在睡觉。
坐在餐厅里吃早饭的，是小七和黎青然。
黎青然情绪依旧不怎么好，垂着眼睛很慢地吃吐司。小七就当什么都没发现，一手拿餐刀一手拿吐司，悠然自得地涂抹巧克力酱。
餐厅很安静，只有刀叉碰撞的叮当声。
最先注意到沈思溪与申屠默的人，是小七。
小七放下餐具，对沈思溪点点头，并没有问沈思溪昨天晚上去了哪里。
跟沈思溪打完招呼，他扫了申屠默一眼，收回视线。
申屠默倒是多看了他两眼，重点看他的双眼。
这时候，黎青然也发现申屠默和沈思溪了。
黎青然愣了下：“你们这么早？”
黎青然没想到沈思溪和申屠默出去了一整个晚上，他以为他们起床很早，然后出去闲逛或者晨跑了。
注意到申屠默手里拿着一把草药，他莫名其妙：“你一大早出去摘草？”
黎青然不认识草药。
沈思溪：“什么草，这些是草药，很珍贵的。”
小七插话：“昨晚去药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