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姑娘投缘，以后还请多多担待，若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望姑娘见谅。”说罢，柳仙云便要行礼，沐灵莜赶紧上前阻止，“晚辈怎敢担真人的不是？真人今日也乏了，早些歇息才好。”
柳仙云笑了，“那就依姑娘的，我走了，还请留步。”
“真人慢走。”沐灵莜来到门口送行，望着柳仙云落寞的背影，虽然她的脸上常挂着笑容，但仔细观摩也不难发现，其实是强弩之末。
毕竟在这个暗无天日，随时随地都可能身首异处的地方，保持理性实在不是一件易事。
“您放心，很快就能出去了。”沐灵莜似乎下定决心了什么事一般，突然在她身后唤了一声。
柳仙云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她只轻轻回头一笑，“借姑娘吉言。”
——
沐灵莜很适应正道修士们的修炼环境，一连在这里待了数日，
贺贤不免有些急了。虽然他奉付铭陌之命将沐灵莜带于此处，但上头的意思仅仅是让她参观，而不是常驻。
“灵将军，您整日待在这里，不会觉得乏闷吗？”贺贤也不避讳，直接对着沐灵莜称呼起了她以前的名号。
其实沐灵莜在这里打心里很惬意，连修为都突破了不少。但疑团太多，有些事情还没完全弄清楚，因此无论再不舍，还是得离开。所以，贺贤给个台阶她也就下了，“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一点。”
“既如此，那不如…”
“我想去趟玄机阁，你能带我去吗？”沐灵莜斩钉截铁地提出了她的想法。
“玄机阁？”贺贤一愣，“她们已经不问世事多年，您怎么突然想去那了？”
“就突然想去了呗，有些事情总归还是要去弄清楚的。”
见贺贤不说话，她不禁蹙眉，“怎么，不能让我去？你们的魔尊大人明明说过不会限制我的人身自由的，难道要出尔反尔？”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贺贤纠结了一会儿，“行吧，要去也行。您先等我一下。”
说罢，他便点了一下自己的手环，紧接着，修士们的身上都冒出了一种奇特的光芒。
沐灵莜明显能够感觉到这些光芒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
“你在做什么？”
“我在消除他们的记忆啊。既然要带您走，肯定得杜绝隐患。”贺贤直言不讳道，“不然，他们要是发现您不见了，肯定会闹出事来。”
沐灵莜心一惊，联想着自己失忆的痛苦，不免有些难受，“就不能不这样做吗？”
“没办法呀。您也跟他们相处了这么多天，应该也能察觉到他们一旦失控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吧？”
沐灵莜脸沉了下来。
她似乎是赌气一般说出了接下来的话，“如果你们不把他们关起来，就不会有这种事。”
贺贤不以为意笑了：“人的一生悲剧有很多，就算没有我们，也会遇到其他波澜。”
说罢，他又望着沐灵莜，正经道，“再说，你们正道修炼不就讲究一个修身养性吗？这里不刚好是个锻炼他们秉性的好地方吗？更何况，他们在这里不愁吃不愁穿，也不愁修炼功法，更不愁修炼场所。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而且，那些人不就喜欢顺从天意吗？既然大人所做的一切事都没有遭天谴，那么这是不是就能变相的说明这一切其实是遵从天意的呢？说明他们命中就该遭受此劫，我们只是天道的一个媒介。”
面对贺贤的胡搅蛮缠，沐灵莜没有反驳，只喃喃道，“是的是的，这就是我讨厌天道的原因，如果它真有这么公平，那这世间的那些人们也不会如此痛苦了。”
“对啊～”
“可话虽这样说，你们也不能把无辜的人卷进来。”沐灵莜又道，“我知道，其实魔尊大人神通广大，根本不需要这些修士的帮助，既然有的选，为何不选择放过他们呢？”
贺贤的手一直没有闲下来过，但也一直在听。
他沉默了一会，“我们是魔修，做这种事情很正常。”
“你首先就不应该把自己定在这样的立场，如果连你自己都觉得自己做不好的事情理所应当，那才真如他们口中无恶不作的魔修了。”
沐灵莜反驳道，“正道与魔道说白了也是修炼方式的不同，只要实力足够，又有充足的信奉，终究都会成神的。”
她想阻止他，但他却不为所动。
“我没您的天赋，自然也没您的格局和远见，我只想过得开心就够了。”
贺贤说的很平静，他望着沐灵莜，脸上依旧是淡淡的微笑，“每个人总有自己的价值观吧？对我来说，只要有大人跟您就够了，其他人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你…”
“走吧，灵将军，我弄好了。”他似乎设置了某个程序，瞬间将刚才还行尸走肉的人们变得精神了起来，“您要是舍不得，以后还可以常来看嘛。”
沐灵莜轻笑，“我以为你只是单纯的器修，没想到制造出来的物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