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似乎在生前跟一个人做了个约定，一个很重要的约定。”沐灵莜沉默了一会，似乎在等待付铭陌的回应。
也是等了很久，男人才开口。
“然后呢？”
“然后，我不仅没有完成那个约定，还忘记了那个人…甚至约定的是什么我都忘了。”
模糊的视觉仿佛增进了听力，她的声音明明很轻，却又十分沉重。
“那个人是你吗？”她问道，“如果是的话，我到底对你做出了怎样的承诺呢？”
虽然早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但付铭陌却迟迟没有松开双手。
或许是他舍不得放手，亦或许在这种情况下，他不敢面对她那双清澈的眼睛。
“您既然都忘了，又怎么能知道那个约定到底有没有完成呢？”最终，他还是叹了一口气。
“真的是你？”沐灵莜双眸震了震。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付铭陌思量再三，最终还是放开了手。
“您是一个善良的人，很喜欢跟别人承诺一些事情。”
“可是那些事我都记得。”沐灵莜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条线索，竟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不放手，“包括我成神后，他们向我许的愿，我也都记得，但你的事…”
“您饿不饿？这个身体还没辟谷，似乎需要增进一些营养。”付铭陌像是没听到一般，牵起沐灵莜的手便往外走，“我记得您当时最喜欢吃糖画了，要不要买几个？”
“我…”
“但也不能一次性吃太多，毕竟现在要讲究营养均衡不是？等你辟谷以后，便可以只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了。”
他自顾自的说着，也是在走了好一会儿后，才想着问一下，“怎么？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
面对问题的时候选择无视，是一种不想回答的表现。毕竟他又不是没听见。
沐灵莜一直在长老们的眼皮下成长，很清楚这种行为的含义，所以便很识趣地没有再问。
虽然表面上安静了，但内心的不爽还是有的，付铭陌察觉到了这一点，握住沐灵莜的手似乎也紧了些。
是了，我还不知道你的性格吗？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他似乎是认命一般抬起了头。
“其实，约定就是，你希望我也能够成神，咱俩以后能在仙界再会。”
“嗯？”
“就是这样，可惜我心思不纯，悟不了道，成不了神，只能入魔。”
付铭陌转过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窘迫的，又带有一丝讨好的意思道，“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只是很害怕，告诉你以后，你就会觉得我很没用。”
“不会啊…”
三界魔尊之首，谁会觉得你没用啊…
沐灵莜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不过望着其真挚的眼神，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其实总的来说，是我的错吧，毕竟，我没过多久就去世了，而这个约定，理应需要很长时间的，而且…”
她垂下了眼眸，“而且，你也说了，你不擅长悟‘正’道，但我却逼着你往这条路走，还想让你走到最高点。这不是我强人所难嘛？所以…”
“没有，你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