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铭陌抬眉，“你相信我了？”
“算是吧，毕竟每个人都这样说。当然也不排除是你为了骗我而演的这出戏。”沐灵莜无奈，“不过，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我也实在想不出你对我这样做的理由，毕竟现在的我对你也没什么价值。”
“别自怨自艾，你…”
“你觉得我傻，是不是？”她望着眼前人，突然自言自语了起来，“这些天，我听了很多修士们对我的评价，他们都觉得我很傻，好好的神仙不当，好好的荣华富贵不去享受，偏偏要去作死。”
“不会。”付铭陌回答地很干脆，“我不会这样觉得，因为我明白，这是你的梦想。”
他喃喃道：“你想用你的力量去改变这个世界，凡人不受天道束缚，每个人都能够平等的接受每一个机会。这我是知道的，我承认，我达不到你的思想层面，我只会考虑我个人的利益，但只要是你想去做的事，我都支持。”
“失败了又怎样？谁不会经历失败？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这是你教给我的。更何况，你也没有失败，只是付出了一些代价，虽然很严重…但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我说过的，从你告诉我你的愿望的那一刻起，我就跟你说过了，我会帮助你。”
“更何况，你的梦想本身也没错，我完全不意外你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他的眼神也柔和了起来，“因为你本来就是那样的一个人，不然从一开始就不会救我，我也不会活下来。你救了我，从地狱之中救了我，不止一次。”
“…是吗？”
“当然，在那些人的眼里，你救了我，给他们带来了致命的打击吧？”付铭陌望着自己现在的模样，不禁有些自嘲，“后悔了吗？”
“没有。”沐灵莜摇头道，“人不应该为他不幸出生付出生命的代价，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那样做，包括他们。”
“那你在烦恼什么？”付铭陌试着又近了一些，“玉兰宗吗？它本来早就有衰落的趋势，有你已经算异常幸运了，你为她们带来了几十年的繁荣。”
“我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我也是亲眼目睹了…”
“没事，”付铭陌安慰道，“你现在不是回来了吗？还有机会的。”
“那你能放他们走吗？”
“什么？”她这么一问，让付铭陌有些意外。
“就是那些正道修士。”沐灵莜平静道，
“你入魔，我不怪你。你跟了我那么些年，实力却没有半点长进，是我学艺不精，不能授业解惑。你现在实力至此，相反，我很欣慰。”
“我一开始不相信，并不是不相信我带的孩子会入魔，而是不相信他的实力竟然这样强悍，连天君都敬畏，说不定连之前的我都不是你的对手。”
“你做的一切，其实都挺好的，除了那一件事。”沐灵莜低下头，像小鹿一样望着他。
付铭陌瞬间明白她的意思，怪不得一开始就心情低沉，原来是故意示弱，借机提出这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