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笑容勉强,“老夫人不看好此事?”
“老身不过一介后宅妇人,本不该妄议朝政,只是将军既如此信任老身,老身亦想与将军交一回心。”
萧氏望着朱厌,眼神清正又光亮:“将军入京的时候,慎王表舅、东林郡太守梁永已被太师枭首,将军可知他是如何被太师所杀?”
朱厌闻言,一颗心往下沉了沉。
此事在雒京并非秘密。
梁永是被太师遣人诱骗进城,在入宫路上遭刀斧手砍杀。
萧氏又道:“而梁永,正是梁信族侄。”
“太师杀梁永,诛龚后,鸩慎王,将军觉得梁司徒当真不会对西凉军心怀怨怼?太师能诱杀梁永,焉知梁司徒不会与乱军里应外合,到时将此计还治到将军身上?”
朱厌脖间青筋凸显:“他若敢阳奉阴违,我诛他全族!”
“将军是武人,必然不似这些公卿反复无常。”
萧氏说着,缓缓叹了一口气:“将军想以和为贵,他们却以为将军心生畏惧,有的人,只有先将他们打服打怕,他们才不敢再坐地起价。”
朱厌岂会不知自己默许梁信出城已输了一步,然,几万秦胡未抵京,他所领并州军与西凉军满打满算也就十二万,真打起来,不一定会败,却也损失惨重。
“以老身之见,雒京城中百姓,定然也愿意与将军同仇敌忾。”
朱厌握紧腰际的佩刀。
而萧氏,已在矮几面上用水写下四字——
【以民为盾】
“将军若施此计,必可不战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