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营陵的,我岳母就一个女儿,到时我肯定是要在跟前侍奉的。”
男子:“…………”
“你小小年纪竟已成婚?”
“可不是。”
谢蕴搂着一包馓子,发出叹息:“还不是为了生活。”
男子:“……………………”
目送少年拎着馓子离去,男子饮了一口浊酒,不多时,另一个身着深褐直裾的青年抄手出现在他身旁:“此子虽聪慧过人,却也是个主意大的,若你告知他自己出身岐川虞氏,你又肯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倒不见得不会应允。”
“若如此,何来善缘一说?”
男子轻轻摇头。
青年又道:“你我经此一别,不知何日再见。”
说着,禁不住轻叹:“只怕再相见之日,就是你我各为其主之时。”
见男子不接话,青年转头看向这位挚友:“去岁你应我之邀来了青州,如今何不再随我去卢龙塞?”
男子却再次摇头。
“你知我身体,已经不起那般长途跋涉。”
其实卢龙塞也不算多远。
只是,看出挚友打定主意回岐川,青年终究咽下相劝的话。
四顾之下,他亦生出了触动。
崔秀此人喜谋却寡断,因其独子为秦胡所挟,竟放任秦胡南下,眼下各州已崭露子承父业之势,崔秀必定也希望独子袭这州牧之位。
这青州落在崔氏父子手上,只怕——
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