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御花园向慈宁宫走去的路上,端妃身侧的侍女脸上满是不忿,看着端妃抱怨道:“娘娘,有太皇太后在,您无需这样几次三番去讨好太上皇后的,奴婢看着心里都委屈,您可是端妃啊,何至于如此啊。”
端妃听着侍女的话,面无表情的回了声:“你也说了,我是端妃,妃位罢了,在陛下和皇后眼中又能算得了什么。”
“娘娘,您还有太皇太后在,皇后她也......”
听见侍女又提到了太皇太后,端妃的眉心微不可察的一蹙,挥手打断了侍女的话。
“行了,快到慈宁宫了,别说那些了,现在已经过了请安的时辰了,希望姑母不会怪罪咱们吧,本宫能出来还多亏姑母在陛下面前说了不少好话呢,本宫真是万分感谢姑母。”
端妃说着脸上又变成那面无表情的模样,与此时端妃说的话看起来是那么的违和。
侍女先是偷偷瞄了眼端妃,看着端妃此时的神情也是一句话不敢再说,安静的搀扶着端妃向着慈宁宫缓缓走去。
慈宁宫,后花园内。
此时的太皇太后站在一盆开的旺盛的姚黄牡丹前,脸上满是感慨的说:“这盆牡丹花房的人培育的不错,色彩艳丽,花姿绰约,冠绝群芳,不愧是有‘花中之王’的美誉,秋晚,厚赏花房的人。”
姚黄牡丹
秋晚看着太皇太后高兴,她的心情也是很不错,笑着答了声“是”,看着一旁的一个侍女挥了挥手。
那个侍女见状忙屈膝行了个礼,转身离开去给花房的人赏赐去了。
就在侍女刚走没片刻,秋晚就看到端妃走了进来,看着端妃那脸色不大好,满是委屈的样子,眼中先是闪过一丝嫌弃,但转瞬消失。
秋晚心中也是十分不乐意再见到端妃了,自从解禁永寿宫出来后,每日都要来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但若是真的尽孝心请安也就罢了,但她话里话外都在抱怨,想要挑拨太皇太后和太上皇后的关系,这就太过分了。
虽然端妃她说的很婉转了,但太皇太后和她哪个不是在宫里生活了几十年的,那点小伎俩能瞒得过谁?徒增笑料罢了。
也就是太皇太后看在她是嫡亲侄女的份上,马佳氏一族在后宫又不能没有女子,还一直忍让着。
但这忍让,似乎让端妃误会了。
这些日子来的是愈发勤了,对于太上皇后的抱怨也是更频繁了。
若是往日秋晚也就不当回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但今日明显的太皇太后的心情和不错,天气也不错,是个赏花游园的好日子,她是实在不想让着倒灶的事烦到太皇太后。
最重要是,她不想让端妃娘娘所说的话,影响到太皇太后。
她怕太皇太后因为端妃的这一番挑拨,让太皇太后对太上皇后有了不好的想法,那时,可就真的要出大事了,太上皇后大势已成,轻易不会有大变动。
太皇太后若是想要打破这番局面,肯定不是小动作,那么现在已经稳定的朝政又要发生动荡了。
但看着已经过来的端妃,秋晚无奈的眼眸低垂,深呼了几口气。
然后抬头看着身侧的太皇太后轻声说:“太皇太后,端妃娘娘来了,而且脸色也不是很好,像是又受了委屈,来给您抱怨来了,您看,您是不是找太上皇后来把这事解决了啊,不然,这端妃娘娘可不得每日都来向您抱怨啊。”
听着秋晚的话,太皇太后微微一笑,松开了手上抓着的一枝姚黄牡丹。
转身扶着秋晚的手,看着她揶揄的打趣道:“怎么,你也不耐烦了?都想让太上皇后过来了,你也跟着哀家这么多年了,哀家当皇后的时候对那些妃子不也是这样吗。”
“皇后之尊岂有向妃子低头的道理,哪怕端妃是哀家的侄女。”
“但皇室重嫡轻庶远比其他地方要严重的多,既然当初肯嫁到靖王府,那一切委屈就都得她自个受着,找哀家帮忙,那是找错人了,更何况,秋晚你能想到的,哀家又岂能不知?”
太皇太后说着,一脸微笑深深的看了秋晚一眼。
这一眼,看的秋晚也是刹那间脸色红了起来,但几乎是瞬间,又突然变的煞白。
当即跪在了地上,低着头忙请罪道:“太皇太后恕罪,太皇太后恕罪,奴婢不是有意要窥探您的深意的,也不是想要挑拨您和端妃娘娘的关系,实在...实在是奴婢心中担心不安,怕您...您......”
太皇太后看着秋晚这慌张恐惧的样子,眯着眼无奈的一笑。
说了声“起来吧”,转头看了眼已经快到跟前的端妃,似笑非笑的说:“行了,你是跟在哀家身边的老人了,你的意思哀家岂能不知?这事你也算是为了哀家着想,但下不为例,有什么直接说,别像端妃似的,自作聪明。”
秋晚听着太皇太后的话长长的松了口气,犹如劫后余生般欣喜。
“奴婢谢太皇太后。”
秋晚起身后,看着太皇太后那静静深思的模样,她知道,这端妃娘娘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