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生气好不好?”
语气里的无奈与祈求,还有脸上流露出的宠溺与紧张,简直是标准的男朋友哄人认错态度。
看着四周已经有路人隐隐约约把注意力集中过来,章若愿不想成为舆论的焦点,忍无可忍开口:“我为什么要生气?”
她的声音平静而淡漠,不带丝毫情绪,看向他的目光完全如同一个初次见面的过路人。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自信,如此固执的认为我们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但在我心中,你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你会在意一个陌生人,他好与不好,热恋期还是空窗期吗?”
看着卫明彰如蒙当头棒喝的脸,章若愿索性将该说的话一次性说开,不能再任由这个人莫名其妙,败坏她名声了。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随随便便说这些,容易让别人产生误会的话。
对你来说,或许无所谓,但于我而言,真的造成了诸多不便与困扰。”
卫明彰愣愣的听章若愿把话说完,一字一句仿佛惊雷敲击在他心头,震得他久久缓不过神,再也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章若涵从小到大一直和章若愿不对盘,在喜欢的人一碰到她毫不犹豫跟自己划清界限的时候,那种怨恨不平更是像汹涌燃烧的烈焰,彻底将残存不多的理智焚毁殆尽。
“章若愿,不要以为明彰哥喜欢你,你就可以肆意践踏他的感情,你有什么可嚣张的?你算什么东西!”
嚣张?肆意践踏?她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只是如实表明自己的态度,连措辞都选择很温和,尽量不伤害他人自尊心的委婉方式。难不成拒绝一个不动心男人的追求,也成了嚣张?倘若如此,章若愿也只能一句呵呵了。
蒋绾作为一个旁观者,本来不想干涉好友的私事。到此处也实在看不下去了,挺身为章若愿出头。
“你装模作样也要适可而止吧,若若拒绝了卫明彰,你心里不比谁都得意?
明明指不定多痛快,还要在这里义正言辞打抱不平,你又算什么东西?
我以前只觉得你脑子不灵光,怎么现在浑身一股绿茶味儿,浓的熏人。”
章若涵被堵的哑口无言,这么一言不发又委实不甘,换了人接着呛声。
“章若愿,躲在别人后面算什么本事?你要不是心虚了,倒是说句话啊!”
章若愿瞥了眼洋洋得意的章若涵,微微一笑,带着凉凉的讽刺意味。
“我不开口,是因为我们都姓章,都是章家人。同族相煎这种事我做不出来,而不是怕了你,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你在咄咄逼人的时候,看似占尽上风,可实际上,丢尽的是章家的脸面。”
说完不想再浪费口舌,直接拉着蒋绾径自从他们身侧越过,向远处走去。徒留卫明彰和章若涵站在原地,面色如土。
“没事吧?”
确定那两人不会再追上来,蒋绾关切道。
“当然没事。”
这么多年了,她还不清楚,章若涵对她所有的敌视与针锋相对,都源自于她有个嫉妒成性的母亲。
章家三个儿媳中,母亲沈氏是辅国公府嫡女,后台硬底气足,从小受尽宠爱,进入门便是长媳手握掌家权。卫氏出自承阳侯府,虽然出身不及沈氏,自幼也是锦衣玉食。
三媳中崔琴出自建安伯府,建安伯生性风流,光嫡女便有九个,她排行第五,不占长不占幼,长期不受重视,积怨已深。到了章家比上望其项背,比下仍有不足,这种盲目的攀比让她失了本心,越发钻营取巧起来。
章若涵在崔琴的耳濡目染下,也变得眼皮浅显,动辄迁怒。
这种不去想自己该把握的到底是什么,一味将所有过错推卸到别人身上,抱守着嫉恨彷徨度日的人。恨意时时刻刻折磨她们的心智,已经是对她们最好的惩罚了。
何必为那些终将作茧自缚的人,伤透脑筋?
“我去试试。”
蒋绾让服务员把刚才相中的那条连衣裙取下来,进了试衣间。约莫两分钟后,推门走出来,霎时眼前一亮。
饶是见过了许许多多形象好气质佳的顾客,服务员也不得不承认,只有这一位将这件雀羽霓裳裙穿出它真正的味道来。
白嫩的肌肤将衣裙的湛蓝色烘托成,一块湖光潋滟中的蓝宝石。挑高的腰际线条流畅复古,裙摆部分蓝靛色逐渐过渡成彩色,宛如一片片散开的孔雀翎,梦幻绝美。
服务员忍不住真诚赞美道:“这件衣服简直像是为您量身定做一般!”
“谢谢。”蒋绾唇瓣微勾,转身看向章若愿,无声询问她的意见。
章若愿双手各比出一个翘起大拇指的手势,毫不吝啬地夸口称赞:“棒棒哒,漂亮得像孔雀一样。”
蒋绾正对着镜子抚摸裙摆的花边,听到如此独特的溢美之词,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佯装不悦逗她:“这是在说我骄矜自持吗?”
“可孔雀确实有足以骄傲的资本啊!”章若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