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晚自习可怜兮兮跟岸上缺水的鱼一样的人，正坐在书桌前戴着耳机玩手机，十指操作的都快要有残影了，跃个龙门都没问题。
“辅助在哪儿度假呢？”
“你去上路保护一个肉盾？”
“你今天喝的水是掺了氰化钾吧？”
“牛顿的苹果是砸到你的大脑额叶了吗？”
“你的眼睛是被泥石流堵住了吗？”
“你的四肢是被钉在xY轴上了吗？”
“你一个黄金的都不如我同桌一个青铜的。”
“我随便放一只猫踩手机都比你玩得溜。”
“你躲马里亚纳海沟吧，不然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想收割队友人头。”
楼巍觉得对方肯定还要有一段时间骂人，毕竟对一个哔哔机而言憋太久了，数理化生地五门都带上了，剩下还有几个科目没有涉及到，作为大众情人不会漏过任何一门，当下准备先洗澡。
刚脱了校服t恤，楼巍的手才搭上校裤，洗漱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两人四目相对。
“我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点动静都没有！”顾瑭被吓了一大跳，跟被惊吓到的小黄黄越来越像，唯一不像的是，对方没有抬爪挠人。
本来应该受到惊吓的楼巍处变不惊，送上两个字：“出去。”
同住就是这点不好，需要共享空间，错开时间，哎，谁让他是闯入者呢。
顾瑭正要退出，神志回笼的他才想起进来的目的：“我洗个手，不然我很难保证这只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手不碰寝室任何东西。”
楼巍用眼神示意，赶紧洗完赶紧滚。
顾瑭站在洗手台前，镜子里边映出后边的身影，皮肤是真的白，腰部是真的瘦，腹部有一层薄薄的肌肉，整体纤细但不失力量，真要打的话，真不好定输赢。
只不过，心脏的位置，怎么好像有条竖着的伤疤，像是刀伤，顾瑭正要仔细观察。
察觉到镜中的视线，楼巍皱着眉头微微侧身。
顾瑭吹了一声口哨：“同桌，身材真好啊。”
“今天过完了？”楼巍提醒。
顾瑭想起犯的错，手指交叉抵在唇边：“嗯嗯嗯（我闭嘴）。”
楼巍一把直接拉上门，将人隔绝在外边，然后锁上，避免二次被打扰。
他看着镜中的伤疤，沉默转身。
换顾瑭去洗澡的时候，楼巍拿出手机。
叶劭已经吐槽了好几条消息，最后给他发了两张图片，一张是数学竞赛的题目一张是物理竞赛的题目。
他知道这是老卢的意思，但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顾瑭洗完澡，为了避免重蹈覆辙，他穿上了两双袜子，这样哪怕遭遇杀器，也能抗下50%的伤害。
这回保证万无一失。
只是伤害还没有造成，顾瑭已经热到睡不着，整个人像是被鬼压身一样，哪怕身体没有束缚，就是无处发泄。
摸黑起来脱了袜子，顾瑭像是活过来一样。
然而活过来的后果就是，720度旋转后，他又踢到了爬梯。
哪怕没有躺在他的床上，却依然受到对方影响的楼巍坐了起来，揉着太阳穴。
这样下去，先跳楼的可能会是他。
两人面对面。
一次叫偶然事故，两次叫面对现实。
顾瑭揉着脚趾：“楼哥，我睡着后控制不住洪荒之力，头脑也是需要休息的，休息只能解放四肢。”
总算承认睡姿有问题了。
没休息的头脑也控制不住多动的四肢。
“你不能换个方向？”
“有道理哦……但万一撞到脸怎么办？”如果非要在脚趾头和脸之间做选择，他宁可牺牲脚趾头。
“你的脑袋离不开枕头。”楼巍道，不管怎么翻，脑袋始终在枕头上，不是在他的，就是在他自己的。
“什么？”
“你的脸任何物种都不忍伤害。”楼巍换了一句，省得大半夜还追问不休。
“这话我超爱听，你多说几句呗，我都想再照一遍镜子了，那我试试吧，万一毁容了，你得对我负责。”
顾瑭调整了方向，只是头顶对着一双脚，他整个人就不太好。
“楼哥，贵脚能否也换个位置。”
为了能有一个安宁和平的夜晚，楼巍也调了位置。
两人从脚对着脚，换成头对着头，沉静下来的夜色中，彼此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晰。
顾瑭稍稍抬头，就能闻到丝丝入扣的青柠桂花味，清清爽爽，芳香怡人，让人安眠。
事故果然没有再发生，两人总算都有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就是周五，早读的时候还有人在议论点歌一事，但在校霸出现的那刻，自动掐断。
顾瑭的校服姗姗来迟终于到了，看着上边的学校和名字，也挺合适的。
“同桌，要不换件新的给你？你这件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