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巍望着走廊，意识有些恍惚，每一次呼吸，都像缺水一般。
“楼哥？”
“楼哥！”
楼巍像是恢复了五感，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觉。
人是清晰的，声是熟悉的。
楼巍想要站起，但站不起来，只能紧紧地抱着人，是有温度的。
“瑭、哥。”
顾瑭轻拍着楼巍的后背：“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楼巍闻着清新的气息，听着安抚的声调，渐渐平复下来。
顾瑭坐了下来，拍了拍肩膀。
楼巍靠了过去，握了握手指。
“其实，从去年除夕经历那事后，我就已经在做准备，对我而言，抢救是缓刑，牺牲是死刑。”
“我知道。”
“我爸爸都还不知道妈妈发生过什么，我都还没跟他说上一句话，不能就这样……”
“不会的，一定会没事的，这是我们等来的第一个人，绝对不会有事的。”
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新年倒计时。
“3。”
“2。”
“1。”
倒计时结束，跨入新的一年。
外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爆竹声，还有嘭嘭嘭嘭的烟花声，此起彼伏，开启灿烂盛世的新篇章。
抢救室的门应声打开，医生从里边走出。
所有人围了过去，楼巍和顾瑭十指交握。
“患者暂时脱离生命危险，还要继续在EIcU观察，不过患者腿部中弹太久，可能会落下残疾。”
所有人暂时松了一口气。
活着，就好。
蒋鸣涛接了电话，对院长嘱托一句，匆匆离开，赶赴边境。
楼巍抱着顾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们楼哥受苦了，但苦尽会甘来的。”
楼巍好了很多，这才看向邱燕：“姑姑，你先回吧。”
顾瑭接口：“是啊，姑父还在楼下等着，桐桐还在家里，我陪着楼哥就行，现在也进不去EIcU陪护，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
邱燕只能点了点头，在真正脱离生命危险前，短期都要待在医院，每天都要有亲属在。
“我回去收拾一下，马上就来。”
过年的医院，很多医生护士病人都回去了。
叶劭妈妈打了招呼，将两人安排在急诊科医生值班室里，距离EIcU就是开门五十步的距离。
两人躺在跟寝室差不多大小的床上，才找回了一点安心感。
“你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