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纪云琅牢牢按住了我的肩头不能移动。身上的新伤旧伤一起疼了起来,我愤愤地顿足道:“我怎么了!谁让你来管我怎么了!你自己不会看不会听吗,我中了飞刀,声音坏了,可是我还是好好地站在这里,没有倒下也没有死去,你知道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在我的印象里,我不是一个这么容易冲动脾气这么坏的人。
我想,或许我只是受不了,纪云琅这么专注地看着我,然后对我这样温声细语。因为我不能不想到,或许纪云琅突然到来,就是跟我的诛心血泪有关系。
我实在不愿意知道,纪云琅对我好,其实是在暗里算计着我什么。
纪云琅却丝毫不以我的无理发怒为忤,他只是一只手用力按着我的肩头,一只手轻轻理了理我鬓角的碎发,凝视着我温声道:“你瘦了很多,这些天让你受苦了。”
人心其实有时候是很矛盾的,能承受冷漠孤寂,却受不了温声细语,面对刀枪剑戟、钢刀加颈都不怕,却害怕那一种温柔联系。
此刻,纪云琅的温柔,比任何兵刃暗器都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