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渐清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见一个爱一个是吗?
沈逐风只觉心里头窝了一团无名火,没发到江叙头上,山林里的飞鸟走兽却遭了殃。
不多时就提着新鲜的,处理好的野鸡和兔子回到大树底下任劳任怨地给那娇贵的玄月教主做午饭。
饭后这人却又说什么刚吃完饭就动身对身体不好,赖在大树底下闭目养神不动弹了。
沈逐风除了顺着,也不知该如何与他争辩。
索性,他们赶了这么久的路,也还没有找到一条能通往山上的路,沈逐风便在江叙身旁不远处坐下,随手找了支树枝,在地上划拉。
先绘出他所知道的大致山谷地形图,再将他们刚才走过的路线画上去,树林山川、河流,全都画了出来。
沈逐风紧皱着眉,眼下他们似乎只能往前走,身后只有他们掉下来似的悬崖峭壁和瀑布,并没有平坦的,能上山的路。
“别看了,没有能上山的路了,你知道这为什么叫恶人谷么?”
耳畔传来某人犯懒的声音。
沈逐风抬眼看去,“为何?”
江叙道:“这处山谷是中原多年前战乱,完颜一族屠杀中原士兵的地方,当年完颜氏的军队占领禹州,又往沧州攻打去,二处交接地便是绝情崖。”
“前朝养的那群酒囊饭袋,根本不敌完颜大军,被尽数屠杀殆尽,死了的,没死的,全都被扔到了这山谷下。”
“经年来怨气积累,听说山谷里都是冤魂,原先是叫恶人谷的,后来沾上鬼神之说后,就渐渐改称它为恶鬼谷,曾有不信邪的猎人为了打猎结伴进入这里,最后都不知所踪了。”
“进来寻他们的村民也都没再出去,这个山谷,会吃人。”
江叙刻意放缓了声音,青天白日里都塑造出了吓人氛围。
“沈少侠,你与我今日怕是出不去,要双双葬身于此咯。”
沈逐风皱眉听了半晌,最后却皱着眉问:“曾有人进入这处山谷,也就是说,外面有路能进来?”
江叙:“……”
捏吗,这是重点吗?
【沈逐风:根本吓不到我!】
“既能入谷,自然能出。”
没逗到人,江叙觉得没意思,整个人都懒懒地往身后树干上一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吓人的传闻。”
沈逐风:“我知道,所以烦请江教主还是不要再卖关子了,我们多在这里待一日,江湖上引起的风波就会更大,想来玄月教还有许多事等着江教主回教处理。”
“那倒没有,跟你们打架之前,能吩咐的我都吩咐了,不着急。”
江叙皱了下眉,被体内乱冲的气息撞得有些不舒服,脸色也变得不大好看,他闭眼缓了缓,开口:
“这恶人谷之所以进来就出不去,不过是因为地形复杂,林深水多瘴气多,今日是天气好,所以才没瞧见瘴气。”
“那瘴气有毒,大约是能让人产生什么幻觉,或是昏迷,普通人贸然闯入这里自然只有……”
江叙顿了顿,轻喘了一下,又继续道:
“死路一条。”
“你怎么了?”沈逐风察觉到不对,扔下手中树枝,起身走到江叙跟前查探。
“没什……”
江叙话未说完,右手便被沈逐风抓了起来,探查筋脉。
这下轮到沈逐风的眉皱得比江叙还深了。
“你内力紊乱,先前与他们过招受的伤根本没有调理,为什么?”
沈逐风质问的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还有一丝怒意。
像是在气江叙怎么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还有一点懊恼,懊恼江叙拖着不舒服的身体跟着他赶了这么久的路,都一声不吭,他居然也一点都没发现。
在江叙提出累了,想要休息的时候,他居然还在心里觉得江叙过分娇贵了些,只是走了这么点路就吵着要休息。
被人发现,江叙也不装了,彻底放松身子,闭上眼睛,浅色的唇角却扬了起来。
“沈少侠,我哪有功夫调理啊。”
“先是伤了头和眼睛,当晚你又身子不适,我照顾了你一夜,然后自己又睡了过去,这内力就越来越乱了。”
“调理起来,有心无力,大概真是上了年纪了,怎么打一场就这么累呢?”
沈逐风听了这话都不想搭理他,手指搭在他白皙的腕上继续号脉,“江教主若是上了年纪,那日绝情崖上的诸位掌门,只怕都算是半截入了土了。”
江叙掀起眼皮看他:“怎么不算呢?那群迂腐老头难道还年轻么?”
沈逐风没理他,品出脉案,便直接上手,顺着江叙的手腕直接握着胳膊把人从树上拉起来。
江叙:“哎?”
沈逐风:“别乱动,我给你运功。”
在沈逐风的调整下,两人的姿势变成一前一后坐着,呈经典武侠影视剧名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