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语调淡淡,握着江叙的手却忽然不安分起来,指腹在江叙手背上摩挲了两下,掌心也收拢了一些,揉捏着他这只没沾过阳春水的手。
这些天都是江叙的手趁着扎针这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手指有意无意地在他身上划过点火。
他便是再能忍,也都快要忍出毛病了。
这小狐狸都快在他头上做窝了。
“我握着还有些凉,再暖暖,阿叙将另一只手也给我吧。”
这么玩啊?
江叙扬了扬眉,抬手落在贺兰玦肩头,指尖顺着往下,“王爷,若不是知道你是正人君子,这话听着可真像极了登徒子诱拐良家子啊。”
贺兰玦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那白皙漂亮的手沾了水珠,已经顺着肩头往水下探去了。
“我若是登徒子,那阿叙此刻所为又算是什么?”
江叙感受了一下指尖触到的肌肤的活力与弹性,评价道:“王爷虽然多年深居简出,缠绵病榻,身材练得倒挺不错。”
“是么?”
贺兰玦压下声调,嗓音沉沉:“只是这样阿叙便摸出来了?可要再探探别处?”
江叙觉得这人今晚有点不对劲,如果说平日里是打盹偷懒的狮子,这会就展现出他的攻击性了。
到底是从前掌管十二万兵马的定北王,怎么可能是由他逗弄的病弱王爷?
不过都是他这些年惯于伪装的假象罢了。
“王爷身姿如龙矫健,我已然知晓,泡药浴的时辰差不多了,我还是先为王爷施针吧。”
江叙不太喜欢事物脱离他掌控的感觉,要抽手回来,结束这场你来我往。
贺兰玦松了手,江叙悄悄舒了口气,结果刚一转身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道带得失重。
只听噗通一声。
他已经无暇顾及被人抓湿的衣袖了,整个人都湿透了。
江叙惊讶地瞪大眼睛:“贺兰玦你——”
他是真没想到贺兰玦会突然来这一手,白日里还温和守礼的人,这是脱衣服泡了个澡连带着把外面那张含蓄礼貌的皮子也一块脱下去了?
可也不是他第一次夜里来帮贺兰玦扎针了。
996的声音冷不丁在脑海中响起:【他要是再忍下去的话,你可能真的要带他去看男科。】
江叙:【……】
话是这么说,可这多少有点突然了,他到现在还没太反应过来。
没过一会就听门外传来沉枭迟疑的询问声:“王爷,怎么了?”
贺兰玦道:“无事,你退下吧。”
江叙争分夺秒简单在脑海中梳理了一下。
大概是触底反弹,毕竟对比之前几个世界,他跟贺兰玦算是认识的时间最长,其他方面的进度却最缓。
当然,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贺兰玦自身,那时自觉活不到三十岁的他,自然不会给他任何想要进一步发展的信号。
而这些时日在他的金手指‘华佗在世’的治疗下,贺兰玦的身体是肉眼可见的在变好。
前面有多克制守礼,这会就……
“我怎么了?”
贺兰玦拉近距离,随热水一同溅起翻腾的雾气逐渐散去后,便瞧见他在烛火下淡定平静的面容。
细看才能发觉如墨双眸下隐藏极深的汹涌浪潮。
“怎么突然直呼我名讳了?”
水声响动,男人在不大的浴桶里逐渐靠近江叙。
江叙这会已经不紧张了,取而代之的是期待,他很期待摘下温润儒雅面具的贺兰玦是什么样子。
“不说话?”贺兰玦低笑了声,“那我们来算算账。”
江叙眨眨眼:“怎么算?从哪算?”
贺兰玦眯了下眼睛,缓缓吐出两个字:“偷情?”
这样的字眼从他口中说出,莫名有种渎神感,又有种白纸上泼了墨,雪上染了尘埃的玷污感。
清冷淡漠如他,仿佛不该跟情欲这两个字沾边。
然而却不止于此。
“隐秘的刺激感?”
“轻浮孟浪?”
“登徒子勾引良家子?”
“阿叙。”
他轻唤了一声江叙的名字,“到底是谁在勾引?嗯?”
江叙但凡有一点良心,都会对贺兰玦的诘问感到心虚。
可他没有这种东西,心虚更是不会有。
“有吗?”江叙往后挪了挪,只觉得热气熏脸,两只手把着浴桶边,侧着身子看贺兰玦,“都是些玩笑话,王爷想多了吧。”
“到底是我想多了,还是你做多了?难不成你对旁人也这样开玩笑?”
贺兰玦挑了下眉,又逼近了些,动作间光luo精壮的上半身从水里露出更多。
瞧着像是江叙被他逼到浴桶角落,紧张羞涩地不敢抬头看人。
其实江叙是怕暴露江小叙站起来的事实,默默侧着身子躲避贺兰玦。
这个要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