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上官顶着!”他说道,越说越生气。
“这种把戏,以为本官没见过吗?当初廖昌奉命去查江州盐税,结果人刚到江州,下雪天吃了顿饭,就被当地官员弹劾扰民,直接绑回了京城,盐税没查到,反倒自己被查个底朝天,从御史台赶到凉州去,是因为什么?”
“……不就是吃饭的时候赞了一句雪景甚美,只是茅草屋略煞风景,结果就被人借口驱赶民众拆掉了草屋,他们是为了孝敬吗?他们是为了借刀杀人!知道廖昌没别的毛病,就是一个穷酸文人爱得瑟!”
亲随跟随其后,一面低声急急的劝着大人息怒。
“我说这北地转运司怎么这么好心,派了人亲自来接。”秦简书说道这里又是连连冷笑,“真是玩的好把戏!还竟然跟禁卫军的人勾连!”
“大人,这门差事着实不好干,怪不得别的人都推脱不来……”亲随叹气说道。
转运司掌握钱粮,乃是油水最大的部门,这一动不知道要坏了多少人的利益,明里暗里多少人盯着红了眼等着对付你。
“为国岂能惜身。”秦简书肃容说道,“这些把戏就能吓到本官了吗?也要多谢他们给本官提个醒!”
亲随点点头,又带着几分庆幸。
“亏的是那位姑娘路见不平,要不然大人这次真难收场了。”他说道。
秦简书点点头,带着几分心有余悸。
如果当时真的没有人出面,纵然他赶到阻止也难以收拾局面了,明知被人捅一刀子,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说道那位姑娘,秦简书神情凝重一刻。
“真是路见不平?”他自言自语说道,“如今这世道,还有人这样路见不平?还是女儿家?”
“或许是她身旁的那位公子的主意…”亲随猜测道。
开口说话的并不一定是最厉害的人,不开口说话的那个才是身份贵重的。
冯林点点头,那为公子看起来的确有些来头,浑身上下都透着贵不可言的气势,只是他却还是从那公子身上看出他周身的不满,似乎是不满这个姑娘自作主张,管了他的闲事。又或者两人正在闹别扭,这个女子故意抛头露面,就是为了气一气这为公子?
“那倒是,萍水相逢无亲无故,她定然不是为了我。”他笑道,又摇头。
说了一时话,再加上这次有惊无险,秦简书心情缓解。
马车上的人,也在烈将军的安排下住进了驿站。烈将军怕她半夜跑了,便打算在屋内的板凳上凑合一夜。这对于习武之人而言,到也不算什么难事。
方筱悦却极其不习惯自己的卧室里有别的男人,便忍不住出言撵人:“你放心,我现在用不上什么内力,也不知道你给我吃了什么还是刚才绑我的绳子有什么玄机,总之你根本不必担心我会逃跑。如果你实在不放心,也请你到门外守着,哪有男子在姑娘家卧室里的,还请将军大人大义,赶紧出去!”
烈将军却仿佛没听见,还在想着刚才之事,此刻脱口便问道:“如果,如果那位大人当时不领情呢?”
如果那位大人也是如同这蛮横无理的小吏和士兵一般呢?
“那今晚的联名状,告的就是他了。”方筱悦说道,看着烈将军,“我说过了,我只是为了那些百姓不平。”
那也就是说,根本就是抱打不平…
“自己都已经是个泥菩萨了,还管别人的闲事!”烈将军嗤之以鼻。
“你怎么就知道我是管闲事?”
“这么说,你还是打算借此机会告诉康王你人在何处?”
“应该已经传到他的耳朵里了!”
“什么!”
在离南溪镇西南一百里地的无名小镇上,万俟烨日夜兼程,废寝忘食,一心就想早点找到他的悦儿。
玲珑也带着宝哥儿跟了一路。原本万俟烨想把玲珑和宝哥儿留下,可又怕节外生枝,便命人找了辆马车带上两人一同前去。队伍里还有寿王、楚梵天、廖凡和明珠。除了玲珑其他人都骑着马。
楚梵天还再为自己的大意自责不已:“怎么就大意了呢?竟然让人从眼皮底下劫走了表妹,怎么就如此大意!”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简直有损楚家声誉。
“当时,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楚王和上官大人身上,而烈此行的目的本就只有方姑娘,他想找机会劫人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寿王也骑在马上,用手里的鞭子敲了敲楚梵天的肩膀。
“你少来这套,谁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也不见得就比那个西夏狗强哪去!”楚梵天窝着火,他竟然也会笔墨倒置把最重要的人弄丢了。
廖凡见两人又要掐上,赶紧打马插在两人中间,用手指了指前面的康王。
要说难过,他们这些人加起来也没有康王难过吧!原本以为真相大白,可以早些回兰溪,却不曾想,紧要关头却丢了心爱之人。康王一路上都没说一句话,心思全用在了寻找线索身上。
他们几人虽然都十分确定,西夏烈将军肯定是要将人掳回西夏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