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噩噩的神智，猛然清醒了一下。眼前浓烈得化不开的血色，终于淡化了不少，唐凡立即看到一名熟悉的，皓首白发的老者，一脸严肃的站在自己身前。
他双手垂下，一动不动，只是用一双严厉的目光，瞪着唐凡。
唐凡心中猛然一个激灵，原本拍向老族长头颅的手掌，兀的停了下来。
“族长爷爷……”
唐凡叫出这个名字，却发现嘴里吐出的，只有细若蚊呐，微不可闻的声音。
他之前一直猛不可挡，但这个时侯，清醒过来，才感觉到极度的虚弱。双膝一软，砰的一声跪倒在老族长面前，手臂软软的垂下。
他的心中深深的疼痛，就好像是内心中缺失了重要的一块一样。没有哭声，但他的眼泪却哗哗的流了下来。
“啊……石虎叔！”唐凡仰天嘶吼，充满无尽痛苦压抑，发泄心中的悲伤，石虎叔待他如父子，只是这一切都已是过往云烟。
四个真正关心他，爱护他，把他当做亲人的人死了。
唐凡内心空洞洞的。
“唐凡……”
老族长走上前去，抱着唐凡的头，心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他可以体会到这个孩子心中的痛苦。
他从出生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一直以来都是古龙村的人陪伴他，把唐凡当做自己的儿子，当做自己的亲人，呵护他保护他，一直都是如此……
对于唐凡来说，这是个巨大的打击。
“小凡，我们虽然和你没有血缘上的联系，但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把我们当做你的亲人……”
老族长喃喃道。
唐凡脑海之中，属于这个世界的另外一个“唐凡”，闻声终于彻底崩溃，抱着老族长的双腿，痛苦出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唐凡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彻底恢复了神智。
石虎等人的惨死，乌山族的覆灭，注定让唐凡性格大变，一时间再附近村子传开，许多村子担忧唐凡毁灭掉他们，索性唐凡并未这么做。
甚至再青龙镇，流传这么一句话，一个少年为了惨死的亲人，一怒之下灭掉整个乌山族，其心可嘉，但杀戮太重，怕是会坠入魔道。
不管如何，唐凡都不会去在意，在他看来自己没做错，乌山族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就是灭族之祸！
抱着石虎干瘪的头颅，唐凡与老族长离开了乌山族，一老一少的身影在夕阳下衬托的如此凄凉、无奈。
“这样……他会被神所不容！”白骷髅慢慢浮现，深陷的眼窝内鬼火慢慢升腾，盯着夕阳下远去的两道身影，担忧道。
“魔道才是他最好的选择，被神所不容又如何？！”魔碑森冷的话语传出，似不把诸神放在眼中，狂妄嚣张的话语让白骷髅都不寒而栗，他深深知道这个疯子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