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深了想,或许,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先是故意暴露两个无关紧要的秘书,制造一场危机。
然后,把这个叫苏晚晚的小姑娘推出来,让她成为自己家的救命恩人。
自然而然的,这个苏晚晚就会跟他们的接触越来越密切,成为他们家的座上宾,借机窃取机密,或者,潜移默化诱导他们投敌!
安厂长越想越胆战心惊,手都在颤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家被打上通敌叛国的罪名,全家下狱,带着污名被处决的场景。
不,不行!他绝对不能让自己和家人都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
安厂长倒吸一口凉气,赶紧劝老婆和儿子冷静点,不要中了别人的圈套。
“这个苏晚晚很有可能是别人安排过来的,得先查查她的底细,不能轻易相信……”
话音未落,安夫人烦躁的打断他,“你别跟我说这些,我不管那个苏晚晚到底是什人,总之她救了我的女儿,她就是我们家的恩人,于情于理我们都该去感谢她!”
“你是让我们对她不闻不问,想让全厂的人都知道,救了我们的女儿等于白救,一点好处都没有吗?”
安夫人越说越生气,恨恨的瞪了安厂长一眼,这个顽固不化的老东西是想害死他们女儿吗!
“这种话要是传出去了,以后小芸要是再遇到点什么事,还有谁肯去救她?”
安厂长哑然,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什么话反驳她。
安夫人白了他一眼,带着大儿子忙前忙后的到处找东西,准备拿去医院送给苏晚晚,当作是感谢她救了自己女儿的礼物。
安厂长见阻止不了他们,只好叹了口气,叫司机来开车把他们送去医院。
罢了罢了,既然妻子不肯听劝,他跟在旁边多看顾些就是。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就算有些心计和手段,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若是那苏晚晚真有什么不好的心思,他立刻就把人送到派出所,以免祸害自家人。
十分钟后,司机把安家人送到了医院。
安夫人心急如焚, 一下车就急匆匆的去找女儿,慌乱的连丈夫儿子都不顾了。
等她好不容易找对了病房,进去就看见安小芸脸色惨白,身上缠着绷带,病殃殃的躺在病床上,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我可怜的女儿,你受苦了,快让妈妈看看,怎么受了这么多伤……”
安小芸惊喜的抬起头,在母亲的怀里嚎啕大哭,“妈,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我要死了呜呜呜呜”
安夫人心疼的不行,把女儿抱得更紧了。
母女俩抱头痛哭,“我苦命的芸儿啊,都是妈不好,妈不该让你一个人在家……”
安小芸边哭边摇头,“妈,不关你的事,你告诉过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不能随便开门的。是我不小心,以为是爸厂里的秘书就不会有事,是我傻乎乎的给他们开了门。”
安夫人恨恨道:“都怪你爸!找的什么秘书!我看他就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居然招了两个绑匪进来,差点害了我的芸儿!”
安厂长正好在此时踏进了病房,闻言脸上浮现尴尬,“咳咳这个,这也不能怪我,我也没想到他们表面上看着老老实实的,工作也认真,竟然会是这种人……”
安夫人更加恼怒了,“你还好意思夸他们老实!他们跟着你这么久,你都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还不是老糊涂?”
安厂长噎了一下,感觉自己实在是跟胡搅蛮缠的妻子说不清,干脆也不跟她争辩了,转向女儿试探着询问,“小芸,你还记得被那两个人绑架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吗?他们还有没有同党?路上交谈的时候,有没有透露出什么信息之类的。”
这一问,安小芸顿时回想起了之前可怕的经历,缩在母亲怀里浑身发抖,眼神惊恐,话说的断断续续的,
“他,他们把我装在麻袋里,带到荒郊野外……还,还说要活埋我……好痛啊,好可怕,好多,好多土,他们要把我埋起来……”
“别说了!”
安夫人心疼的抱紧女儿,心都要碎了,“别说了宝贝,都过去了,已经没事了,把这一切都忘了。妈妈跟你保证,以后这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安厂长没问出想问的信息,有些不甘心,还想继续问,“我听说,是个叫苏晚晚的小姑娘救了你,是不是真的?”
“你觉得那个苏晚晚,和绑匪熟悉吗?他们是不是早就认识了?”
“够了!”
安夫人出离愤怒,指着他鼻子骂,“女儿都已经这样了,你连句关心都没有,就知道问问问,有什么好问的!你想知道什么去问警察啊!非得在这反复戳我们女儿伤疤吗?”
安厂长被骂的脸色涨红,忍不住为自己辩驳,“我这也是怕她被人给骗了,总得问清楚当时的情况。万一那个苏晚晚真是跟绑匪一伙的,在咱们女儿面前装好人,咱们家芸儿还傻乎乎的被人家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