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两天!”宝珠忙摇头,“嗯……下个月吧,对了,赵老三那个人,你了解吗?”
干启点头:“还算可以吧?虽然在这行里混的时间久,但不贪心。你想干什么?”他看向宝珠。
宝珠说:“你觉得,如果有人要找他合开一家古玩店,他会不会有兴趣?”
“有人?”干启意味深长地扯着调子问“是说你吗?”
宝珠点头,“你说他愿意吗?”拿一串烤肉递给他,明晃晃的贿赂。
干启不接,露出不乐意的表情,“这种事情为什么你不问我?”
宝珠把那烤肉收回来,自己实实在在咬了一口说:“你那么忙,我也忙,对他来说,这是职业进阶,开了店,要每天待在那里的。”
干启说,“我也可以专职。”
“那好!”宝珠拿起一串还在冒油的羊肉,递到他面前,“那你接了,以后每天给咱们看店。”
干启张口就咬,吃下最顶端的烤红椒,“真好吃。”却是不接,他看店了,还怎么陪着她。这种傻事,他不干。
宝珠知道他就是说说,把烤肉放一边,“到底怎么样?”这次问的是赵老三。
干启摇头,“再看看,毕竟是做生意,自己总得有点儿别人依仗的东西才行。”
“我一直都知道你不笨,原来还挺精明。”宝珠说,确实是这样,这事情最不好合作了,东西放在那里,弄来一个价,要卖什么价,可是店里的人说了算,而且这行,议价那是一定的。如果不知底细人品,根本无法合作。
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啤酒好凉,但心里暖暖的,这样有人能和自己说话,不用防备。也不错,她说,“我想和他去一趟景德镇。如果他真的想让他儿子跟着我,那不就有依仗了?”她从小掌家理事,带人,那也是常有的事。
干启端着杯子,刚想和她碰,听了这话,立刻有点急:“什么时候走?我也去!”
“你不用上班吗?”宝珠说。
干启反问她:“你呢?也不用上班吗?”
宝珠神色骄傲,“我上周才辞了工作,就是想去景德镇看一下,那你要不要去?你要去我就算上你了。”
“看你的样子还挺急。”干启说,现在天寒地冻,要去也应该等开春才是。
宝珠点头,她可不喜欢浪费时间,说道:“我还想顺便到全国几个大的古董卖场都去转一圈,你知道,做古董这行别人都得有货源,可是我没有?所以我就想,顺便转一圈,如果能捡漏最好,把店早点撑起来。”
干启看了她一会,说,“这事你想很久了?”
“没有呀。”宝珠摇头,“我也是才想。”
干启说:“你要真想去,我自然是跟着,你一个女孩子,跟着他去外地也不安全。”神色很严肃。
宝珠手里拿着杯子,怔楞起来,冰凉的感觉挨在指尖,心里泛起浅浅的内疚,她又给干启耍心眼了,垂下眼来,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是从前从来没有过的。
吃古玩这行饭,捡漏,打眼,骗人,被人骗,大家好像都在某种约定俗成的规矩下成长:被骗的,自认倒霉。骗到人的,也不会心怀内疚。
因为自己也是一次次打眼,被骗中过来的。
可她没有办法,只有五百万,说是不少,可那放在现在的古玩市场,却什么也不是,和干启说这么多,也不无想拉他入伙,其实……自己也可以直接问他的,可是因为逻辑惯性……
可他却只想着自己一个女孩子,和陌生人出去不安全。
这一点,其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
她在脖子上抓了抓,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觉得身上很痒,浑身不自在。
可想而知,这顿饭,后面就吃的很别扭,干启还好,她却是如坐针毡,心里的暗示变成了真切的生理反应。在他们步出餐馆,她第一百零一次抓脖子的时候,干启终于忍不住了。
一把拉下她的手,“到底怎么了,我给你看看。”一看,脖子后面起了一片红色的疹子,他大惊失色,“糟糕,你过敏了。你对什么过敏?”
宝珠傻呆呆的,也赶紧想,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以前甄宝珠对什么过敏,她茫然摇头。
“不是吃的?”
她摇头。
“那是不是这衣服呀?”干启毫不客气,扯过她的衣领就要看。宝珠连忙躲开。
干启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走,赶紧去医院。”
“不去!”宝珠的小皮靴紧紧抠住地面,“生不入官门,病不入医院。”
“这是什么破规矩。”干启急了,“过敏严重会休克的。”
宝珠摇头,搓了搓脖子说:“买个药擦一下就好,不去医院。”
干启此时很懊恼俩人不够熟,不然抱也要把人抱到医院,两人僵持了一会,宝珠的执着终于占了上风。
俩人去药店买了药。
在回到宝珠家门口的时候,他主动提出,“我帮你抹吧,那在后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