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我对不起你!”林溪将李婉搂得更紧了。
李婉被他勒得快喘不过气来了:“你别这样,我快被勒得不能呼吸了。你听我说。”
‘你听我说’这几个字李婉说得异常冷静,这让林溪一愣。
林溪记得前不久那场风波的那个晚上,媳妇儿也是异常冷静地跟他说话。
当时他就有种媳妇儿要跟他散伙的感觉,这次这种感觉更甚。
他很害怕那个他不愿意面对的最坏的结果会从李婉的嘴里说出来,可是他又没有任何立场来阻止李婉继续说下去。
他四肢僵硬地松开了李婉,紧张地面对着李婉坐着,就像一个等待着审判的罪人一般等待着最后的判决结果。
他深陷泥潭,对于即将宣判的结果他无能为力,只盼着上天能够听到他的声音,给予他力量帮助他,不要给他那个最不愿意听到的审判结果。
“我想我娘了,自从嫁过来后到现在都快有一年没有见到她老人家了,我想回去看看她。”
李婉低着头轻声说着。
她现在确实很是想念自己的老娘,经历了这么多事,说心里没有受到创伤那是假的,就像在外面遇到了挫折的孩子,受了伤后就想回到母亲的怀抱来舔舐伤口。
也像蜗牛感知到危险时会将自己缩回到坚硬的壳里来保护自己一样。
李婉心里一团乱麻,她自认现在没有这个自信去处理好自己的婚姻家庭关系,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和婆家这些人。
起码当下双方之间的气氛很是尴尬,彼此心里还是产生了些芥蒂的,可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日子过起来真是让人煎熬。
还是给双方一些空间各自冷静下来比较好,将这些困顿交给时间来解决吧。
母亲的人生经历过那么多的沟沟坎坎,人生阅历那么丰富,一定能够帮她指点迷津的吧。
李婉这样想着。
林溪听到李婉说想回娘家看看,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说出他最害怕的没有余地的那两个字。
可是媳妇儿说要回娘家,这个想法让他好不容易落下去的心又揪了起来。
照理说,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本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媳妇儿受了委屈想找娘家人诉说些体己话也是应该。
积郁的情绪是需要个发泄口的,不然积郁成疾那可不好。
可是自家媳妇儿的娘家在迢迢千里之外,好不容易回去一趟,来回加小住,最起码得一两个月的。
俩人之间本来就发生了那么多不好的事,又加上长期不见面,保不准会发生什么变故,这让林溪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愈发忐忑不安。
他总感觉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会发生什么由不得他的事情。
林溪眼神紧缩住李婉,试图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可是李婉低着头掩下了眼睑,让人无法看到她此时真实的情绪。
他觉得现在俩人之间的矛盾没有解决,心结也没有打开,如果这个时候让媳妇儿回娘家,俩人之间一两个月不见面,那这个矛盾和心结会积压得更深,结得更死。
老话说夫妻之间的矛盾不能过夜,一旦过夜,仍然没有解决的话,那这个矛盾极有可能会成为埋在俩人心里的一根刺。
会横亘在两人之间逐渐成为难以打开的死结,将俩人的夫妻关系拉入深渊。
林溪太害怕那样的结果发生在他和李婉之间。
他还想挣扎下,试图缓和下媳妇儿的情绪。
他道:“媳妇儿,娘家肯定是要回,也确实这么久没有回去看娘她老人家了,不过不急于这一时,我想明天就跟爹提我们俩明天就搬去新房那边住。”
“上梁到现在也有三个多月了,房子晾得也差不多了,可以住人了,搬过去后,我们的吃住就不用再和他们搅和在一起了,只有我们俩人,你看好不好?”
林溪觉得等搬出去住了,就不用跟家里这些人搅和在一起,眼不见为净。
他们俩人也可以过真正属于他们二人的小家生活了,这样也就不会再产生家庭矛盾了。
等媳妇儿心情好了,也就不会再想着急着回娘家这个事,到时候他再陪着媳妇儿高高兴兴地回娘家,总好过现在媳妇儿带着气和怨回娘家。
李婉觉得林溪这是在逃避问题,问题的症结依然没有解决。
只要林溪不对他的家人强硬地表明他维护自己小家的态度,在遇到事儿的时候,他家里人依然会选择对林溪施压,让他妥协、退让。
如此,自己也会跟着一起遭殃,他们俩人的日子将永无宁日。
李婉觉得孝顺是好事,说明这个人善良,可是过于愚孝就不可取了,他的娘老子只会变本加厉地压榨他,这会直接影响到他们的婚姻关系。
而且林溪的老子娘会不识这个大儿子的好,受苦受累的是林溪这个大儿子,吃香喝辣的是老林家二房其他人。
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当他坚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