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从昏迷中醒来,睁开眼的瞬间,触及一片熟悉的白色,这样的场景毫无疑问是医院。她的视线从床畔一直看过去,在病房里看了一个圈,没有看到阿难。
一名30多岁的女警察正坐在病床对面的椅子上,脑袋不住地往下点,忽然她的头就要掉到胸口,这时她醒了过来。
“咦!你醒了?”女警察起身。
“您好,是您把我送到医院里来的吗?”风铃望着她。
“我是永陵街道派出所的民警,周琴,接到报警,说在江堤发现有人晕倒在车中。”
“谁报的警?你们有见着报警的人吗?”风铃急了,报警的人肯定是阿难,他把自己送回了车中。
“没见到,我们赶到江堤,发现你倒在车里,然后就把你送到永陵医院来。对了,医生说你没什么事,你怎么大半夜在车里晕倒了?”
大悲大喜,生死一线,这样的情形没有人能支撑得住不晕倒。
“我开车到江堤,在江堤欣赏夜景,可是突然出现一部面包车,从面包车上跳下几个男人,他们穿着黑恤,头上蒙着女人的丝袜,举起刀便要砍我,然后我躲到树林里面,这样他们才没找着我,后来我就晕倒了。”
“等会你和我去派出所做个笔录,永陵街道治安一向是江城最好的,很难想象会发生这种事情。”
半个小时后,风铃出院,本来医生要求她等8点钟后做头部,但风铃哪里同意,和周琴一起去永陵街道派出所,做了简单的笔录后,周琴将风铃的物品交还给她,随后乘警车赶往江堤。
风铃的那部宝马车还在江堤后,周围聚着几个人正向车中张望,看到警车过来顿时一哄而散。
车表无面损,风铃打开车门,这次车居然发动了,弄得风铃百思不得其解。
周琴公式化地告诉风铃,因为江堤没有监控,抓捕犯罪嫌疑人可能会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但是有什么异常情况,让风铃随时报警。
瞅着时间已是8点35分,风铃和周琴告别,赶往人羲公司。进入办公室,叶诏早到了,风铃悄悄打量他,今日叶诏的神色颇显憔悴,眼圈略微浮肿,眼中还布满了细小的血丝,好像是昨夜没睡好。
“叶总,你昨晚没睡吗?易老师的病好些没有?”
“和你没关系。”叶诏看也没看风铃。
风铃又碰了一鼻子灰,这人感觉是吃了炸药,逮谁炸谁。也真是奇怪,自己总遇到这种脾气不好的男人,先是韩愿,现在又是叶诏,男人就不能温柔些吗。
好在风铃心情好,也懒得计较,去卫生间拿拖把拖地,然后用抹布擦办公桌,擦叶诏的办公桌时,风铃看到他正在看电脑中的照片,打开的一张照片正是那张地震遗孤。
他在想他不幸的童年。
瞬间,风铃原谅了叶诏的坏脾气,没有父母的孩子性格多变,难以捉摸。
难道是,缺少父母的关爱,所以叶诏才爱上了易乘秋。
这样一想,风铃觉得大有可能,人的感情千奇百怪,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会有一个男人爱上。
收拾完后,风铃给叶诏冲上一杯咖啡放到他的桌上,便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此时,风铃的心才空下来,也才有时间思考昨夜的袭击,那四个蒙面人究竟是谁?还是有人指使他们?是自己的仇人吗?
仇人嘛,这可不少,报道过毒奶粉,还有一个公司趁雨天偷拍污水入长江,某厂逃税,等等,大大小小,得罪过的人至少也有好几十人了,也实在想不出是谁。
风铃又悄悄看向叶诏,自己是否算是他的仇人呢?不过没完全撕破脸,应该还不算仇人。
中午,风铃去餐厅吃饭,意外地没看见陈力强,本来风铃还想约陈力强晚上见面,问他昨夜到底干了什么。上午风铃给陈力强发了短信,陈力强一直未回,惹得风铃心中七上八下,甚至还怀疑陈力强泄露了自己的秘密。
打汤的是另外一个人,叫贺才,风铃以前和他说过几句话,算是认识。
“贺才,今天怎么是你打汤,你不是做馒头的吗?”
“小陈不在,只好我顶上了。”
“他怎么不在,我昨日吃晚饭还看见他了。”风铃暗自心惊。
“昨夜他出去后,到现在一直没回来,打他手机不接,短信不回。”
陈力强失踪了,莫非是昨夜发生了意外,风铃这惊非同小可。如果陈力强失踪,这说明昨夜遇袭,就可能和叶诏脱不了干系,依昨夜那四个蒙面人对自己欲除之而后快,那陈力强多半凶多吉少了。
“风秘书,你发生什么呆,让后面的人打汤。”贺才敲着玻璃。
“好。”风铃回过神,端着餐盘走到空位坐下,看来自己的目的已被叶诏知晓,陈力强昨夜利诱刘得利不成功,所以随后四个蒙面人袭击自己。
为了掩藏尸体来源,叶诏对自己大下杀手,那这尸源绝不简单了,它不仅仅是非法途径,里面可能有更可怕的事。
鼻端传来古龙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