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周靖轩心里那个真实的想法,是不敢当着赵欣悦说的。
赵欣悦怒目瞪向他:“喂!你这样子对得起你的金妹妹吗?”
“有何对不起的?”周靖轩一脸的不解。
赵欣悦咬牙切齿:“人家从京城一路追到湖水,你难道不想对人家负责吗?”
“你说她?”周靖轩恍然大悟:”我早就告诉她,只做她哥哥的。
她是个开明的女孩子,如果心结解了,自然会回去的。”
原来,开元帝登基后,因为清算原郦国公郦得水,金长情的案子,再次被人翻了出来。
告密者指出这逆贼还有一女,在新夫人进门前,其实并未夭折,而是托付给了别人。
而那托付之人,就是金长情昔日的挚友——殷瑾铭将军。
告密者还说:金长情与殷将军不和,乃是假象。
其实暗地里两人,还是有来往的,因为金长情的长女就寄养在殷府里。
殷将军一听,就怒目辩解起来,为表清白,他一头撞向了大殿中的柱子。
幸亏一旁的人拉得快,殷将军虽没生命危险,可还是撞得头破血流的。
开元帝见此,大度地安慰他,说自己不介意这些事情。
想那金长情与郦得水同流合污,也是有隐情的。
今日既然服诛,祸不及子女,何况还是一个从小被送出去的女儿。
殷将军闻言,跪在地上诚惶诚恐,说自己两个女儿确是自己亲生。
如若有错,那就是不该一时头脑发热地让小女儿,随她母姓。
殷将军话没说完,就被开元帝冷冷打断了:“朕要知道真相,随时都能查到的。”
殷将军一下子,哑口无言了起来。
“算了,关于金长情女儿之事,就到此为止吧!”
开元帝开了口,此事就算画上了一个句号。
可是金紫晗心里却不痛快,她想着要不是自己一意孤行地到刑场,去为生父送行,也不会发生今日之事。
养父能有此举动,是因为太在乎她的/清/白,不希望她背着这样的身世,被世人、被未来婆家瞧不起。
虽然殷府众人都不怪金紫晗,可敏感的她,却还是为此自责不已。
当年还是侯爷的郦得水,就相中了身为一员小将的金长情。
他亲自为金长情牵线搭桥之时,金长情就预感到了危险。
为了襁褓之中,失去母亲庇护的女儿,他只好求向同窗殷瑾铭。
而殷瑾铭就为了这跪地一诺,几乎搭上了性命。
金紫晗感动之余,害怕自己再次连累到养父母,她选择偷偷逃离了京城。
这些事情,周靖轩是听云轩阁的人说的。
如今的云轩阁,在半个大秦都有它的据点,这京城之中的事情,周靖轩拿着阁主令就可以打听到。
赵欣悦听到这里,深有感触:“想不到殷将军也是一条,重情重义的汉子。”
“嗯!”周靖轩点头:“听说紫晗十岁那年,有一次突然性情大变,也许就是那一年,金紫晗发现了她的身世的。
殷紫枫也一定是个知情人,要不然也不会那么维护金紫晗了。”
“怪不得我每次见她,她眉间总是有一种似有似无的郁气。”
“其实殷家人对她还不错的,特别是殷紫枫,虽然大大咧咧惯了的。可是只要是紫晗的事情,她颇有长姐风范。”
赵欣悦点头:“金姑娘一定是自卑,殷家人对她越好,她越觉得自己是无以为报,这才导致她过于敏感,最后索性逃离京城的。”
唉,看来,有时候施恩太过,也是一种负担啊!
少女站在那里,岁月静好。
周靖轩忍不住上前抱住了她。
赵欣悦微微蹙眉,挣扎了几下,就由着他去了。
“真想这样抱着你一辈子。”周靖轩头扶在她如墨的秀发里,在她耳边厮磨着,嗅着属于她的馥郁体香。
赵欣悦心跳加速,在周靖轩的嘴一路往下的时候。清醒过来的她,一把推开了周靖轩。
随即红着脸,讪讪整理衣衫:“我饿了,咱们下楼去吃饭吧?”
周靖轩压/下/燥/热/的情绪,用拳头抵了抵鼻子:“好!”
此时已到掌灯时分。
正等饭菜的时候,周靖轩突然发现那边桌子上,一个背影很熟。
等走到近前一看,此人赫然是黎天成,只见他正头也不抬地喝着酒。
周靖轩在他对面坐下,黎天成这才抬起头来望了他一眼,慢条斯理说道:“小子,我可没请你喝酒。“
语气淡淡得,好似遇到了,邻家贪嘴的小子一样。
周靖轩弯弯嘴角:“黎老先生是跟踪监视靖轩而来的吗?“
“小子太抬举自己了,这可不好!“黎天成的脸上,浮起淡淡惋惜之色。
“那黎老先生要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