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古脸上清晰地浮现五根手指印，他沉寂良久，才逐渐回过神来。
不是愣住了，而是他根本似乎不想回神。
“做过的事，对错与否我自知，你们又岂会明白。”宙古语气漠然，心思空空，越过重紫，朝厅外走去。
重紫也未拦他，任由他去，开口清冷道：“得空去看看卡尔菲。”
声落，寂寂夜色中那抹身影停了下来，飘渺如影，沉寂良久，才抬步离开。
玖兰隐走过去，拿起重紫的手看了看，叹然道：“下次应该给你带双手套，你打人有十分力道，有五分都反弹了回来。”
重紫若无其事地看了看自己微微发红的手，继而收回来，望了望四周，道：“待在这里，太压抑，我们走吧。”
“我们走。”重弦说了一句，很自觉地将自己和重紫融为‘我们’。
玖兰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不屑的弧度，向他递去一个‘谁跟你是我们’的眼神，随后与重紫朝外走去。
重弦完全将之无视，跟在重紫身边，问道：“卡尔菲送了你什么礼物？”
“很特别的礼物。”重紫云淡风轻，“她将整个鲛族的大权送给我了。”
“那你应该高兴才对啊，为何木讷着一张脸？”重弦似猜到，并不惊讶。
重紫斜了他一眼，道：“关键是辅助你，我需要高兴吗？”
“什么意思？”重弦愣了愣，“我有什么不好？”
“你刚才的行为有暴君的发展趋势。”重紫淡淡道，望着前面的弯曲小路。
重弦长叹一口气，定定看她，如果没出现幻觉的话，动手的是她吧。
那一巴掌打得够干脆利索，打得在宙古的身，爽在他心，所有的气焰都神速消失。
“放心，在你面前我永远成不了暴君。”暴力的人是你啊。
重弦将最后一句压在心里，不过说出来效果也是一样。
重紫上下打量他一眼，觉得这小子个头长高了，胆子也长肥了，并且有膨胀的倾向。
需要她拿刀割一刀么？
“明日我便赶往伏魔地，你自己掂量一下是留在鲛族，还是在瀚天闯荡一番。”重紫说道，想起卡尔菲的病情，隐觉他不可能再在外面待了。
“等你回来之后，捎我一程。”重弦直言道，“瀚天还有许多事未处理。”
其实，他并不想离开瀚天，如果当真留在了鲛族，那么，或许他与重紫将会再无瓜葛，虽彼此联系，但一年之中能见几次面？见一次面又能多少时间？
想到这，他已经暗做决定。
“好。”重紫答应，三人走出宙古宅域。
重紫与玖兰隐坐驾车回去，重弦推辞说还有事，一个在后面慢悠悠地走着，，几日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饶是需要时间承受。
他亦或想不透，宙古为什么要撒那么大的慌，骗了所有人，索性重紫无碍，若有任何闪失，他恐怕此生都会活着谴责之中，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夜色深深，风物凄凄，这夜里注定是个无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