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从手术室出来后,直接被送入重症监护室,这时她的情形并不乐观,那戴眼镜的中年医生名叫王树德,仔细和韩愿交待风铃的病情。
“病人头皮整块被撕脱,大出血,同时内脏也有出血。”
韩愿吓了一跳,道:“整块头皮被撕脱?”
“是,现在虽然完成手术,初步看起来也取得成功,但是还有一段很长的观察期。因为人的头皮和头骨之间有无数微小血管相连,手术只能帮她接回去其中的数十根血管,暂时能够为头皮供血,后期要看头皮和头骨间的自我修复情况,像一些细微的血管能重新连接生长,血管修复得好,头皮也就恢复得好。”
“如果血管修复得不好会怎么办?”韩愿皱紧眉头。
“血管修复得不好,头皮得不到供血就会坏死变黑,轻则不长头发,重者危及生命。”
韩愿隔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向里面看,风铃毫无知觉地躺在病床上,从被褥中露出的手背苍白得可怕,想着他不由愤怒起来,握起拳头去砸玻璃,但瞬间他又醒悟过来收回拳头。
“可恶,简直是丧心病狂。”能想得到头皮被撕脱后的巨大疼痛,那不是人体所能忍受的,韩愿咬紧牙,想要现在就冲到看守所去将叶诏一拳打死。
清晨,王绪安来到医院,了解到风铃的情况,考虑到韩愿已经守在医院20多个小时,他们决定联系风铃的父母,并通知了楚报。
风铃的父母住在外地,乘车需要2个小时的时间,一时楚报的肖炎主任先到了。
“昨天联系不到风铃,还误会她目无纪律,没想到竟然出了事,你们应该早点通知我嘛!”肖炎的声音隐含责怪。
王绪安叹息一声,道:“风铃是一位好记者,希望她能度过这次难关。”
“那些人太可恨了,回去后我一定亲自写篇稿子。”
肖炎主任在医院呆了一个小时便先行离开,韩愿和王绪安便在重症监护室外的长椅处坐下。“王局,我非得揍死叶诏那个家伙不可。”韩愿怒气冲冲。
“看你的暴脾气,前段日子不是还很好吗?怎么现在又原形毕露了。”
“非怒不可。”
“事情总之很古怪,但又查不出什么,昨天是小张送叶诏去看守所,小张回来告诉我,一到看守所叶诏就像变了一个人,对看守所非常抗拒,后来对他实行强制手段,他才安份下来。还有他说的在化奇银行保险柜的交易合同,我也安排人取了出来,里面涉及国内数十家殡仪馆机构。”
“必须要好好处理这些机构,无法无天。王局,小张呢?他怎么没来医院看风铃?”
“小张去了江南省,去调查叶诏所说的地下尸体交易市场,他说如果风铃醒了,代他问好。”
“利欲熏心,为了钱这些人什么都干得出来。”韩愿叹了一声,道:“可惜我不能亲自去抓这些恶徒,真想把他们一个个审之以法。”
“照顾好风铃是你的责任。”王绪安拍着他的肩膀。
两人聊着,没过一会风铃的父母风光荣和赵雪梅赶来,王绪安在电话里只是简略说了风铃的伤情,但没有说得太严重,怕风铃的父母一时接受不了出事。
韩愿详细讲了风铃目前的状况,风光荣犹可,唯独赵雪梅便不可制止地嚎哭起来。
赵雪梅哭了十几分钟,在众人的安慰下才慢慢止住眼泪,她打量着面前的年轻刑警,当听说是这个刑警在医院守了20多个小时,不由得对韩愿生出几分好感。
“警察同志,看把你累的,眼睛都熬红了,你快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她爸看着。”
“对对,警察同志,你赶紧回去,都累坏了。”风光荣也劝道。
这一天一夜确实把韩愿累得够呛,但是风铃生死未卜,韩愿内心又不愿意离去。“小韩,你先回去睡个觉,精神好了再来医院,风铃不是一天两天能出院的。风铃的父母年纪大了,也不能在医院呆太久,还是得靠你。”王绪安拍着他的肩。
赵雪梅听出一些门道,忙道:“警察同志,你和小铃认识很久了吗?”
韩愿还没回作,这厢王绪安道:“小韩和风铃是很好的朋友。”他特意加重了音调。
“哦。”赵雪梅有点明白了,这个刑警和女儿关系非一般,不由又仔细打量了韩愿几眼,相貌过得去,身材更过得去,职业也不错,合适,般配。
只是想到女儿还躺在病床上,赵雪梅不禁又伤心起来。
王绪安和韩愿告辞离开,赵雪梅坐在长椅上不免垂泪,将头靠在风光荣肩膀上。“我的两个女儿都命苦,小筝到现在都没消息,不知是死是活,现在小铃又成了这样,我赵雪梅前生是做了什么孽,要报应在我女儿身上。”
风光荣听不得女人哭,他虽伤心,但还得安慰赵雪梅。“别哭了,小铃命大,她不会有事的,你不记得了,以前算命瞎子给小铃算过,小铃将来是做大事的人,是贵人,贵人怎么会有事,没过多久,小铃就活蹦乱跳了,还要烦着你。”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