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长这么大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钱,他原本对老大他们烧窑这个事情是完全不看好的。
烧窑这个活计累不说,还不一定能烧得出来,即便最终烧出来了,能不能卖得出去还不好说呢。
毕竟一直以来大家伙都是找村集体或大队办的窑厂买瓦的,没听说个人办窑厂的,也没有谁放心去找个体窑厂订瓦的。
他之前根本就没看上老大他们要鼓捣窑厂这事儿,既费功夫又挣不了钱,所以他在林溪他们烧窑期间除了第一天来装了装下样子外,后面从来都没有来窑厂这边打过照面。
还是他多长了个心眼,耳尖听到林水找老大商量,定了今天去窑厂验收。
他想去眼见为实一下林水他们那个米厂是不是真的找老大定了这么多瓦,又是不是真的愿意结算那么多钱给老大?
林德之前一直都没有去窑厂帮忙,他也知道这会儿突然提出跟他们一起去的话,多少会有些突兀。
于是他扯上了林老爹:“爹也一起去看看嘛,这是家里的大事。”
林老爹不疑有他,于是跟林德一起去了林溪的窑厂。
见老大他们一下子赚了这么多钱,林德的心思不自觉地活络了起来。
虽然这些钱的确都是大哥大嫂辛苦劳累了三个多月赚回来的,但现在不是还没有分家嘛,所以大哥大嫂挣的这些钱就都是公中的,也就是说他林德还是有份的。
再说了,大哥大嫂仅仅三个月就能够挣这么多钱,往后肯定还会挣更多的钱的。
而老爹老娘年纪逐渐大了,需要奉养了,这个责任自然就应该落到长子头上,而且一直以来老大都是这么做的,他本身就有义务和责任担负起老林家二房的担子。
老三和老四还小,不需要怎么花钱,吃饭管够就行,这些公中解决就可以了。
而他已经二十好几岁了,已经到了要结婚生子的时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遇到了合适的姑娘要说亲。
再说了,他也看出来了,得自个儿拾掇个营生才有奔头,等他成婚了,自个儿营生的产出就都归自个儿了。
这些事情哪儿哪儿都需要花钱,他得为自个儿早做打算,眼下这笔钱就是他的本钱。
林德的眼睛眯了眯,不过他没有表露出来什么,全程基本上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最多也就是说些好听的恭维话,然后就跟着林老爹下山回家去了。
林溪和李婉完全不知道他们夫妻二人拼死拼活几乎累得快去掉半条命而赚来的血汗钱却被至亲的兄弟如此惦记上了。
张要发他们今天下午还要来回搬运好几趟,明天一大早就要过来装拖拉机了,所以林溪和李婉今天就继续留宿在窑厂。
一来是为了照看瓦片,怕晚上人不在瓦片会有什么闪失,二来张要发他们第二天一大早就要过来,他们得早早起来接待。
晚上躺在窑厂自制简陋的床榻上时,俩人才终于呼出了一口浊气,也大大地松了口气。
林溪搂着自家媳妇儿感慨:“媳妇儿,这段难熬的日子终于熬过来了,你辛苦了。”
“等明天要发他们将瓦都运走后,我们就下山回家里去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窑厂的活计暂时也先停一停。”
“等休息几天,咱就得忙着田里的水稻收割了,地里的花生、土豆和红薯也成熟了,到时候又得有一阵儿忙活。”
“听阿德说,今年我们河滩地那边的西瓜丰收了,七八月份的时候卖了不少钱。”
林溪想到窑厂最难熬的七八月份时,老三和老四还会时不时地送两个西瓜上山来,给他们小两口解解暑,心里就一阵熨帖。
又想着种西瓜这个想法是媳妇儿提出来的,感觉自己真的娶了个贤内助回来了。
“谢谢你,媳妇儿,有你真好!”
是啊,自从遇到了婉婉,他感觉他的整个人生都焕然一新了,就连生活心态也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现在不管是做什么,他都能够提起劲儿来,而且媳妇儿将家里的田地安排得那么妥帖,他以前都不知道原来家里的田地可以这样拾掇。
看着家里的日子越来越有奔头,他不由得露出一副痴痴傻笑样。
林溪本来就生得俊朗,虽然现在被磋磨的又黑又瘦,不过精致的五官骨相是不会变的。
额头饱满,一双咖色的大眼睛炯炯有神,薄薄的双唇唇角不笑时仍然会自然地向上微勾,给人的感觉是俊朗中又带着天然的亲近感。
再配上他现在痴痴的傻笑样,李婉都看呆了,完全没有招架力,就连林溪刚才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进去,直到唇上传来了温润的触感,她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就见林溪已经闭上眼睛动情地在吻她了。
这几个月一直都是在紧绷和劳累中渡过的,俩人每天忙得像陀螺一样,就连晚上休息都是轮流值夜守着窑炉的。
所以俩人根本就没有机会温存,当然也是累得没有那个心思了。
直到这会儿,身心终于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