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会议……”
王归玄念叨着这个极其久远的名字，目光落在曹流身上，眼底满是惊讶之色。
“这是唯有界主才能参与其中的古老仪式，一旦现世，那定然是足以影响人间的大事。”
“不过你要说妖墟……”
王归玄想了想，笑道：“这事说起来还是你父王提出的，是因为赵州那里的兽族妖庭生出了变故。前不久，九婴妖帝被杀，兽族妖庭的六尊妖帝之位出现了空缺。”
“按照惯例，妖庭的帝位会立刻找到新的洞天大妖，接替帝位。但老朽发现，属于九婴妖帝的那尊帝位，直接凭空消失了，仿佛是什么不知名的存在给吞了。”
“吞了？”
曹流闻言一愣，这种事情可不常见。
妖庭的气运，本质上与神朝的国运一样，全部都是有限的，而且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和消失。
兽族妖庭的妖帝位减少，最大的可能就是那部分气运流向了其他两大妖庭，并且产生一尊新的妖帝位。
但这样的动静根本不可能瞒得住旁人。
王归玄自己就是海族妖庭最古老的一尊妖帝，便是他也发现了不了那股气运的流向，这件事本身就充斥着诡异。
“妖墟，这是历代妖族古皇与古帝的埋骨之地，其存在的岁月甚至比肩灵界。那些强者的力量残余，最终会聚拢形成一个全新的独立个体，他通常被称为妖墟之主。”
“所幸，妖墟之主常年陷于沉睡，只在远古年间苏醒过一次，被当时的仙道强者所镇压。”
“可如今……这位似乎又有了苏醒的迹象。”
闻言，曹流思索了片刻，开口道：“世上不是还有烛火前辈么。她是真仙大能，莫非还不足以解决这妖墟之主，难道还是天仙不成？”
“妖墟之主并非天仙，但他的可怕之处，在于他具备对整个人间世界进行侵蚀的能力。凡是被妖墟侵蚀之地，也最将成为妖墟的一部分。”
王归玄一脸凝重，不过他也不想给曹流太大的压力，轻笑道：“不过，流儿你且放心。以你的天赋，假以时日这妖墟定然影响不到你。接下来，老朽会动用全部的资源配合你，助你短时间内提高实力。”
“那就谢过老祖了。”
……
送走王归玄，曹流盘坐在巫州的世界树上。
他的心情倒是没有先前表现出来的那样凝重。
归根结底。
这妖墟可怕归可怕，但他本人已经是债多不压身了。
当初得到巫灵界的时候，曹流就已经背负了“冥土”降临的厄难。
冥土的背面，更是地府的一方大界“五官界”。
而妖墟虽然存在久远，但依旧只是人间的范畴，大不了，到时将古月佛主的放出来就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三日之后，巫灵界。
曹流一袭黑衫长袍，手中握着一枚发黑的界主印玺，整个人从上而下散发出一股肃杀的气息。
他立于高空之上，目视前方。
忽然，有一条虚空通道生成，并且牵引着界主印玺朝中靠拢。
曹流分出一缕念头汇入，在经过漫长的通道之后，最终走到了一张宽大的七边形桌子前。
灯光幽暗，座椅宽大。
他整个人刚落地，体外就浮现出了一套宽大的法袍，不仅遮蔽了气息，而且还具备改变外形的能力。
同一时间，另有三道身影从不同的方向走来。
曹流比较着自己与来者，发现他们的打扮其实大差不差。
要说区别，那就是胸前法袍绣着的大字。
他这里的是一个用远古文字写成的“巫”字。
至于对面的三人，则依次是“黄泉”、“龙”、“佛”。
曹流的目光立刻落在了“黄泉”二字之人的身上，面露狐疑，脱口而出。
“苟？”
“老苟？”
听到这话，那位黄泉界主的脚步明显停住，同样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看过来，对着口号。
“龟？”
“龟孙？”
得了，能与他默契到这份上的，这位确实是玄帝无疑。
反倒是一旁的龙灵界主与佛灵界主皆是面露讶色。
佛灵界主当即坐下，口中发出一道女子的声音，微微惊讶：“二位认识？”
“呵呵，看来巫坦仙人殒命的消息不假，这巫灵界也是真的换了主人。”
龙灵界主讲起话来毫不客气。
曹流知道这人的身份，黑龙帝君，一条从骨子里就充满侵略性的龙。
在还没搞清今日的目的前，曹流也懒得与这位黑龙帝君有太多的接触。
他直接无视了对方。
倒是刚刚还一口“龟孙”的玄帝，这时语气不太客气，冷冷道：“本座没记得错的话，龙灵界主也不是最初的一位吧。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