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家三更半夜惊动官差的事情,天蒙蒙亮就已经传得大街小巷人尽皆知。
不少人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从被窝里面爬出来看热闹,笑话,这种热闹可不是年年有,必须赶上新鲜、热乎的。
“这怎么把夫人给抓起来了?”
“听说是北家夫人偷汉子,还伙同情夫谋杀北家老爷。”
“啊,不会吧。”
“谁知道呢。”
北志平拖着疲倦的躯体把官差送出门,独自一人佝偻着腰往院子里走去,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衰老了二十岁。
今夜真的发生太多的事情,他累了。
解决完两母子,姜九等人自然是搬回北家住,白嫖的快乐谁都想要拥有。
翌日清晨,阴暗潮湿的牢房内。
北家夫人向来过的是富贵妇人的日子,睡的是跟皇宫妃子同等档次的床上用品,连干草都没有的牢房她哪里习惯,硬是一整宿睡不着。
现在又被人粗鲁地摇晃醒,更是冒出起床气,脱口而出,“管家呢,把他给我发卖了,连伺候人都不会。”
看守的男人当场脸色阴沉反手就甩了她两个大嘴巴子,让其清醒清醒。
“还当自己是夫人呢?”
“你的管家已经命丧黄泉,放心,你一会也会下去。”
北家夫人哇一声哭出来,她捂住脸颊总算清醒现在是在牢房。
公孙安本来就因为今天要审问判刑而暴躁,现在她张大嘴巴放声大哭,尖利的哭声穿破耳膜,他更是烦躁不已。
“哭,哭,哭。”
“整天就知道哭,福气都被你哭完了,待会上堂怎么办?”
北家夫人止住,奇怪又诧异地看着他,觉得面前的男人有一种陌生的感觉,这还是她那个温柔体贴的郎君?
公孙安虽然意识到他的态度不好,令面前的蠢女人产生了怀疑。
那又如何?
他都要砍头而死,还怕个毛线!
可是很快,想到蠢女人经常拿给他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她说是北志平送的。
公孙安不是傻子,他来北家跟蠢女人相认已经打听清楚,北志平那小子对她很好,好到傻逼的程度。
要不然他不会潜伏在暗处等待多年才出现。
“待会在堂上你去求求他。”
“他那么爱你,肯定会原谅我们。”
北家夫人先是愣了一会,沉思片刻不是很情愿道:“好,郎君,为了你,我愿意低声下气去求那个恶心的男人。”
紧接着她拦住送饭的官差,“你去帮我把北志平叫来,就说我愿意跟他谈谈。”
官差停下脚步,冷哼白了她一眼,随后就要提着木桶走掉。
见状,公孙安连忙推开脑子有泡的女人,从鞋底里掏出块银两谄媚讨好递给官差。
“大哥,你帮帮忙。”
官差掂量着手中的银两,“行吧,我帮你跑一趟。”
北家夫人有点生气,公孙安连忙去哄她,“待会你嘴巴甜一点,态度真诚点,让他赶紧把我们捞出来。”
“就当是为了我和儿子。”
公孙安现在想的是“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他活着,就算熬也要熬死北志平,拿下北家。
“知道了。”北家夫人点头,但内心想的是先服软,等北志平松口,她回去以后有的是法子折腾。
哼,下贱的东西,为得到她不择手段,这样的男人真令人恶心。
牢房里的两人心怀鬼胎,可是相同点是觉得北志平肯定会来。
可是一等就是半个时辰,却不见人来。
北志平受到下人的禀告时,鼻腔内冷笑连连,他根本不想要见到那对狗男女。
“怎么回事?北志平怎么没来?”北家夫人认为是守卫贪了银两不干事,叫住他理论,结果又被甩了两个大嘴巴子。
“老子已经帮你去说,难道还要绑他过来见你,你脸比天皇老子还大?”
公孙安见状心底燃起阵阵不安,北志平对蠢女人向来宠爱,怎么会如此狠心?
莫非是看蠢女人人老珠黄,已经不喜欢她?
同样郁闷的还有北家夫人,她很是气愤北志平竟然不屁颠屁颠跑过来见她,狗男人,不就是等自己求他很久了吗?
很快到了开堂时间。
两人被官差提溜抓住带到公堂。
此时江南的百姓把衙门围满里三层外八层,甚至有些四肢灵活的人更是跑上门口的两棵梨树,成功占据最佳的视野位置。
“北志平,你为什么早晨不来见我?”北家夫人见到他,马上甩开官差跑上前质问。
北志平很是不悦地冷冷看着她,并不回答。
金报国看着现场秩序混乱,沉着脸色拍了拍堂木,“犯人请肃静。”
昨夜他一路奔波到江南,精疲力竭沾上枕头就睡着,迷糊朦胧中被书童摇醒。